一个纤瘦,蒙着头脸的女子踉踉跄跄被推了出来,双手负后,身子在冰冷的风中微微颤抖。
话间他手中长剑唰唰三下,胡八身上顷刻多了三个血洞,痛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唾骂道:“你个牲口!有种成果老子!”
海惠王气到手直颤栗,紧咬着尽是血的牙关,半天一个字没挤出来,却还是按兵不动。
一个手字儿式微地,盗窟后侧俄然响起飒飒暗箭声,密如集雨,杀了世人一个措手不及。寒光似铁,划破夜空,顷刻血舞纷飞,绣春刀织成一张密不通风的坎阱,凶恶地扑向诸人。
火光当中,发丝混乱的秦慢抬起憋红的脸:“督主,呜……”
山头上人声沸反盈天,她的呢喃被刹时淹没,海惠王觉得吓着她了,尽是歉意地冲她笑笑:“是本王失礼了,夫人本日受了惊吓本不该打搅……只是,”他看着安然无恙的秦慢半晌,黯然失容道,“不知夫人可在匪寨中碰到一个二十高低的女人。”
几近同时,盗窟门口上的岗楼锣声高文,刹时,方才还乌黑一片的寨子里灯火透明。显而易见,对方亦是有所防备,等的就是现在。
“……”几次三番想插嘴无果的秦慢终究放弃了,冷静地聆听霍安喋喋不休的教诲。
“阿瑜!!!!”惠王悲哀地欲扑上前去。
他的声音不大,借着风送入簇拥至门口寨匪耳中顿时一阵大笑,群匪之首胡八笑得更是放肆狰狞:“惠王爷,小的是真没想到您比你那酒鬼老子有胆气多多了!竟然敢亲身带人闯我盗窟,看来您对您那小娘子倒是情真意切得很哪!只是不晓得……”刀疤脸上的笑容狰狞又诡谲,他摸了摸厚嘟嘟的嘴唇,“王爷是否还情愿要一个被山匪尝过滋味的准王妃了?”
两方对峙难下,胡八哈的一声笑:“王妃娘娘!老子早就说了,老子固然是匪贼,但总归比劈面的病秧子孬种像个男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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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惠王妃娘娘还是没找到啊。”秦慢拨弄着她的虎头小荷包没精打采道。
雍阙抽出乌黑缎帕渐渐擦去剑上血痕,淡淡笑道:“传闻蛇与泥鳅的性子差不离,既喜腥味也爱钻洞,胡寨主可得好生享用着。”
雍阙骑于顿时,腰间悬着柄窄如柳叶的轻剑,此剑是驾崩西去的先帝所赐,名约无锋,传说是曾经一名成仙道者随身佩剑。号约无锋,然削铁如泥,剑光未至,剑气已裁人道命。
雍阙握着秦慢的手走到寨门前,却没再向前,他向逯存使了个眼色,一身血雨腥风的逯存沉默上前,刀尖渐渐滑过地表,来回滑了两遍,蓦地停在某处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