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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东西，于迟还没问出口，秦慢已微微一笑答道：“一个荷包。表面浅显无奇，针脚低劣，里边却缝出来些许我从毛毡垫子上揪下来的狐狸毛。”说到这她感慨不已地叹了口气，“华府真是有钱，戋戋客房座椅铺的也是狐毛毡子。”

“有人跟着我们。”

这个时候，她倒是和个浅显的女人家一模一样，丁点也寻不到午前在马车中条条道来时的沉着沉着。尾随的东厂番子跟着她逛花圃似的逛了大半日，躲在檐角下的阴凉里猛灌了口水，心道督主叫他好生盯着，可盯了一日也没盯出朵花来啊。

于迟目瞪口呆：“这，这……你不是说华夫人没有丢狗吗？现在又为何随便买来一只小狗，如果给华盟主晓得了……”

于迟听得出神，不觉发问：“甚么事？”

幸亏秦慢也没到处乱钻，她说来逛街真就是逛街，一条大道重新走到尾。看的多，买的少，东摸摸西瞧瞧，大半是咕哝句“好贵”，然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有个卖米糖的白叟家看她模样不幸又敬爱，笑呵呵地送她一块糖，把她乐得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

不知所觉的秦慢啊了声：“如何啦？”

但到底气力差异，两人很快将秦慢与于迟堵在个拐角。于迟一看再避无可避，心下一横，手握长杆回身迎敌。蒙面的两人刀法凌厉，过了不过二十余招，于迟已是不堪力敌，一手架住一人，头也不回大喊道：“妹子快跑！我拖他们一拖！！”

“咦？”秦慢才转头，两道黑影自光芒暗淡的巷道里突然蹿出，两人皆是蒙面，各自手提一柄柳叶刀，阵容凶悍，直取秦慢首级而来。秦慢吓得惊叫一声，慌促不及间想也没想当场一滚，滚了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但却刚好躲过了对方一波守势。

冷巷本离城门不远，秦慢一嗓子吼了没半晌，不远处即有人回应呼喊：“何人在此鼓噪！！”

天气已晚，华府的马车被秦慢留在城外相候，为在城门关前赶出去，秦慢东张西望了一会挑了条偏僻巷子。她说是捷径，于迟天然二话不说跟上。走了一会，于迟俄然放缓了脚步，将秦慢拉了一拉：“妹子。”

“惊言堂弟子确切喜用柳叶刀不假，但是用刀者又岂止惊言堂一家。何况在襄阳城顶用柳叶刀，无疑于奉告别人，他们就是惊言堂的人，为免过分决计。”秦渐渐慢道。

约一盏茶的工夫，她提了个小小的纸盒出来，看上去分量不清。于迟看她谨慎翼翼的模样，纳罕道：“秦妹子，你买米粮做甚么？”

“啊？”于迟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出了正月，开了商关，襄阳城中走狗商贩又比秦慢初到时多了很多。偌大个城中，人影攒动，比肩接踵，挤得于迟心惊胆战，恐怕一不谨慎就把小个儿的秦慢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