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大气不敢出，安国侯现在的眼神她描述不出，她总感觉下一刻，这位慈爱的安国侯会发疯。

“见过。”小乔说，“他每年都要到大理寺来，查阅各地报上的失落人丁，他熟谙我，也与我说话，人很好。”

可她昂首一看白宗羽的神采，心又提在了嗓子眼。

“安国侯辛苦。”

“……提起这个。”白宗羽笑问，“我还没问，为何秋利的儿媳，会跟着你到临昭？”

沈情一惊：“安国侯？他如何来此处了？”

“她拜托我找她夫君。”

白宗羽笑了起来：“秋府不错，秋利那小我是个重情的，两个孩子养的也都鼎好。他家阿谁养子，若我没记错，是姓安吧？如何，他对你可好？秋府可都是好人……”

沈情眼泪挤到了眼眶边沿，她抬头喝酒，悄悄擦去。

见到人，沈情内心对都城三痴的评比标准，大抵有了数。

不过，小乔看人还是挺准的。

他逗完乔仵作，非常规矩地伸手，问一旁低垂着头的柳心悦：“这位是？”

他说完，微微点头：“夜里风大，我先回了。”

三人一起到正厅，沈情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都城三痴之一的安国侯白宗羽。

白宗羽起家，渐渐走过来，扶起柳心悦，轻声问道：“你夫君……走丢了？”

“那里……都是天子臣，都应为君经心。”

“京兆府？”白宗羽愣了一刻，又哦了一声，“是秋利那位养子的夫人吧？”

柳心悦本来不会打搅他们谈事情，可听到失落人丁，不能不问：“……乔、乔仵作，安国侯为甚么找要失落人丁？”

“安国侯？”

她总感觉，白宗羽话里有话。

白宗羽笑：“秋府的人是好人，包含那对母子，本日跟你来的那位柳夫人……我听秋利说过，她之前是乐坊的歌姬……那等出身，能与秋府攀亲，也算有福了，秋府的父子俩定不会薄待这一家。”

“歌姬？这我倒是不知。”

白宗羽眼中带笑：“结健结实把先帝吓到了，昭懿太子当时才八岁，水流湍急，他拽住你，差点被卷下水，我们都上前去，合力才将你俩拉返来。他听秋利说你是活的，特别欢畅，不管去哪都带着你，一日要问上好几次，醒了吗？她醒了吗……”

白宗羽刚说完，看到柳心悦变了神采，泫然欲泣的模样，微微一惊，问道：“如何了？”

白宗羽道：“我晓得你说的是谁，小西街的阿谁宅子里的孤儿寡母，不是秋利的外室，是他拯救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