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近就去那里。”小乔说，“先去堤坝旧址看看。”

沈情就自言自语解释说：“你说的没错……是该先去看看堤坝，案宗在崖州府，指不定已经被烧毁, 但堤坝那边，必然会多少留下证据的陈迹。”

暗六忍不住道：“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沈情却说：“乔儿, 没有人会无声无息的死, 就跟没有风不会在这天下上留下陈迹一样。凡是来过，都会留下印记。证据或许会被袒护，会被人窜改，但毫不会消逝不见。”

小乔错开视野，轻声说：“先帝曾做过一个梦……梦醒后，他就决定南巡了。”

“一种色彩发黄的石头碎块。”沈情道，“之前修的堤坝，是从别处野生搬运来的整块石头，听白叟说，那些石头之前都用来给王室贵族们修墓室，上面有天然构成的波浪横纹，很显眼，和现在脚下的石头较着分歧，只要有就能找到。”

两小我对视一眼，沈情深吸口气，问暗四暗六：“你们二人，会水吗？”

沈情停下来，望着前面的山坡，答复：“镇守武湖堤坝的神兽发怒，要吞掉活人填饱了肚子，才肯乖乖再去保护新的堤坝……”

河堤两岸干清干净，只要洁白的鹅卵石，找不到一丝半点旧时陈迹。

小乔道：“打扫证据，毁尸灭迹。”

沈情道：“这是我师父标注在中间的，失落案。”

小乔深深吸了口气，道：“这里的味道，能让我想起小时候……”

沈感情受，本身现在就像块硬邦邦脏兮兮的石头，方才裹着无处宣泄情感在崎岖的尘凡路上滚了几个大跟头，从没想过，会有柔嫩洁净的手帕，要来包裹她这块硬石头。

沈情面色安静道：“我们来数数灾后，我们崖州，只武湖这一带，出了多少性命吧。”

暗四擦了汗，点头道：“没有。”

沈情：“我们都来找。”

沈情道：“我有个设法……”

暗六不解：“这能申明甚么？”

沈情站着不动了，死死盯着那方柔嫩的帕子。

小乔点头。

小乔赶紧跟上。

小乔说：“沈情，十三年了, 如果这里真的有证据, 能够也早被人袒护了。”

他入迷远眺了会儿，收回目光，对沈情说道：“即便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我到现在也都不明白她的动机。”

暗六完整愣住。

“看甚么？”

暗六一愣，忽觉一股冰冷的惧意注入头皮，骇得他手脚冰冷：“喂……话不要乱讲……”

沈情：“这又是甚么？骗局？”

小乔说：“我感觉，我和你想的一样。”

几人终究到了武湖堤坝，旧的堤坝早已不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新修建的红色堤坝。

暗四跟暗六问：“找甚么？”

沈情说：“就是稍纵即逝的风，也会在树，会在石头上留下来过的陈迹。人做的事，如何会一点陈迹都没有？没有证据的案发地是不存在的，案发之地太洁净，就是袒护罪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