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声音，淡然到冷酷的腔调，紫衣女子衣袂飘飘彷如神仙中人，说的话却极尽刻薄暴虐孤傲之能事。冰冷无情处，竟似比哑姑更胜一筹，令民气胆皆有寒意，几不敢闻。

紫衣女子从失神中觉悟过来，自嘲后规复了安静，说道：“你二人的经历盘曲多难，心性不免会遭到影响。阿牛刚毅妥当，尚不失为真脾气；哑姑则方向固执，十三爷觉得你报仇以后能有转折，现在看来，倒是一厢甘心了些。”

一男一女听着，回想起各自敌手临死前的惨淡与绝望，各自点头。想到本身搏杀数年尚不能明悟何谓强者，不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问出心中所虑，哑姑见紫衣女子没有说话，摸索道：“十三爷既然令我等在其死前宣称要扑灭其亲，想必也是这个意义。仙子修道之人，如果感觉搏斗生灵有碍道心，哑姑情愿代行不德之事，望仙子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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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紫依。”

身后两人细细思考，渐有一丝明悟。哑姑脸上的阴霾稍解，犹自辩论道：“那后患又该如何办？”

“十三爷说过，我等所行所求并非侠义。既然是除恶务尽，因何不令我等斩草除根？留下他们的家人，只怕是祸端。”

两人一愣，同声道：“不是除恶务尽么？那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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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两人相顾骇然，均想着仙子不愧是修真者，断不凡夫俗子所能料。听她的意义竟然连死都经历过，实实深不成测……

感喟一声，紫衣女子感慨道：“灭亡对每小我都是未知，惊骇天然在所不免。实在，如果经历过一次就会发明，死…倒也并不是那么可骇…”

“杀人只需无愧于心，何需惊骇复仇？除恶当诛尽，斩草敢留根，方为强者之正解。”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些人一定会感念十三爷恩德，必然会策划复仇之道。何况他们身为一窝蜂先人，虽无大恶，亦当诛之以绝后患。”

“至于可否走得更远，就要看你们本身尽力与机遇，非别人所能预感。”

抬手在空中虚划，紫衣女子淡淡的语气道：“这个天下很大，同时也很小。假定它是一个圆，万物生灵就是存在此中的无数颗微点，去除任何一个，都会让别的微点产生颠簸。就仿佛一盆水，从中取出哪怕最小的一滴，也会让全部水面出现波纹，事理是相通的。”

紫衣女子挥手禁止，说道：“心性这类东西，非旁人能够帮忙。现在你二民气愿已了，身材也有伤患，接下来作何筹算，可有了设法？”

“但是如果顺着这个点延长出去，则会将颠簸放大，直至影响到离它最远的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