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你放心”三个字,一转眼安然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你已经是这宫里的姑姑了……我还是个司役。”
“便利个头!”折柳伸脱手指头用力去戳安然的额头,“向来就倔得跟头牛似的,想甚么就是甚么,这几日你可千万别来!今儿跟你说了这几句话我也是看了淑妃娘娘一时半会没甚么精力,不然你来我也不见你!没传闻新封了位昭仪吗?这几天淑妃娘娘的日子难过着呢……万一有个甚么,我前头那位主子……”
据凤蝶说,跑堂和小厨房的事情实在并未几,首要也就是两件事情,其一是各式杯盘碗碟的保管,其二是每天支付份例的题目。
她扭头就朝着侧门走去,走出两三步这才想起,急冲冲又冲返来,见安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伸脱手把铰下来的几块金子塞给他。
“看我新衣裳。”
“你真是要死了你!”
折柳不跟他辩白,只是直接塞进他袖子里,“拿着!我且得归去盯着小厨房了,你既说了让我放心,就让我放心!”
这么扇了两扇,淑妃竟激灵灵地打了个颤抖。
“哎呀你……”折柳瞪圆了眼睛,后退了一步,当真看着安然的新衣裳,“还是在直殿监吗?”
侧门这里没个避荫处所,连墙砖都晒得直烤人,安然正站在中间,额头上细细地冒出很多汗珠来。折柳取出块帕子,快走几步,朝着他胸膛丢畴昔。
这么一来,淑妃娘娘看她倒是扎眼几分。她正盯着小厨房筹办些不那么甜的点心,芍药竟然来叫她了。
折柳狠狠地跺了一脚在安然的脚面上,“从速走!没得看了你还要被猜忌!”
淑妃不说话,一双冰冷的手只是紧紧地抓住折柳的手臂,她的力量不大,但是折柳却动也不敢动一下,“昭美人……是因为甚么被打入冷宫的?”
直殿监本是掌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之事,是最不好出头的地点之一。就算是升了司役,也还是掌管各殿洒扫罢了,故折柳才有此一问。
为着这桩,折柳严峻了几天,却一向没盼到皇上来――转天这宫里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皇上从这端熹宫回勤政殿的路上,逢着个小选侍,当夜就临幸了,第二天封为昭仪。
如果硬要说因为甚么,应当说,因为皇上他底子没故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