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你去忙吧。”

“咳，我可睡昏了头了，一向做梦……咳咳。梦里跟真的似的，我嫁了扬州周家的二公子，结婚第一天，相公就跑去青楼*，我还跑到青楼去抓他呢。你说这梦，咳，好笑不好笑？”

“头真疼……陈凤章，你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拿砚台敲我的头了吧？”

钱婶支支吾吾：

“中午二少奶奶泡澡来着，谁知在桶里睡着了，起家时水都凉透了。我说给她煮姜汤驱寒，她拉住我说不必；又湿着头发就去躺午觉了――这就烧起来了。”

“就感觉面前头很多影子在乱晃，晕的短长……凤章哥，你行行好，给我念段书吧――就念三国里头诸葛亮七擒孟获那一段。”

周寒在门口踌躇半晌，悄悄排闼进了屋。

小凤低着头，低声道：

统共念了不过两页，方青梅便已经昏睡了畴昔。

方青梅闭着眼点点头：

钱婶急的跑出一头汗：

刚好小凤端了水盆出去。

“如此，那我就先告别了。实不相瞒，”王大夫笑着，“刚来时颠末周家老宅，老爷夫人晓得了二少夫人抱病的事，很不放心，说叫我问过诊归去再跟他们说一说呢。”

“陈凤章……你本日没去书院啊？”

“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周寒点点头，微微挪动挪解缆子：

烛光昏昏，周寒清清嗓子，低声问道：

周寒心不在焉的听着，默了半晌，应道：

虽说天热，但钱婶大惊小怪将她喊起来时，方青梅也冷的连连打着寒噤。钱婶焦急替她换上衣服，便要去熬一锅姜汤为她暖身，被她笑呵呵一把拉住：

“小凤。倒是有些光阴没见你了，”周安缓声浅笑，“家中祖母和母切身材可还安好？”

周寒将毛巾在井水里渗入拧干，又贴到方青梅额上。刚好小凤已将几册书取来，他将书翻到七擒孟获那一段，就着暗淡的烛光便开端低声念起了书。

“钱婶说是仍然迷含混糊的，还没醒过来呢。”

山高月小离着小洞天并不远，平时走畴昔感觉不过几步，周寒忍着疼一步一步挪畴昔，却感觉格外远，磨磨蹭蹭费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到了门口。夜色已深，院子里悄无人声，他渐渐走到门口，却见小凤端着水盆正往外走，劈面瞥见他吃了一惊：

“夫人说，二少夫人很不轻易，又心直口快，叫二少爷可不要欺负她。”

“钱嫂子，你小点声嚷嚷，这又如何了？”

小海应着去了，稍后便领着斑白胡子的王大夫进门落座。周寒欠身问了好，命小海上了茶，浅笑道：

周寒略微放了心，靠在塌上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叮嘱周安再着人去老宅那边取些滋补营养的食材，周安应着便出去了。

周寒一贯不消丫头服侍，别院中也没甚么服侍女眷的人手，只要几个粗使的婆子，手脚详确些的只要一个钱婶。钱婶这会因为一心忙着为少爷少夫人筹办些邃密午餐，把方青梅忘在了房中，等想起来，她在浴桶中睡着，水早已经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