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费事师兄了,还要你亲身接待。”舒槿画从进了大殿,就没有正眼看过周泰媳妇,但周泰媳妇脸上闪过的轻视神采,却没有逃过舒槿画暴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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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方才还在生闷气,泰安城里来的人,是服侍老爷笔墨的管事周泰家的媳妇,现在在内院当了个管事婆子,平时就爱捧高踩低。之前蜜斯受宠,这老婆子没少凑趣过,现在见蜜斯被撵了出来,那副刻薄的嘴脸也露了出来。
舒槿画发笑,这七师兄从小糊口在白留山,打仗最多的,也都是长白观中相互搀扶关爱的师兄弟,而平时下山历练,打仗的也都是些俭朴的布衣。像周泰媳妇这么拿腔作势的,还真没见地过,也不怪白子陌对着这么个年长的老妇人,无话可说了。
初秋收起来襦裙,拿出方才叠整齐的道袍,奉侍舒槿画穿好,又把长发简朴束起,只简朴涂抹了些潮湿肤质的香膏,三人就向道观正中的朝云殿而去。
三人方才走到朝云殿的廊下,就已经闻声殿内传出了锋利的声音:“小徒弟,你也晓得,我们大学士每天要忙于朝政,好不轻易得空,让奴婢来接四蜜斯归去,可四蜜斯让奴婢等了近半个时候了!如果迟误了回泰安城,奴婢可担待不起!”
“师妹那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师妹来了,那为兄就不打搅了。”白子陌悄悄一笑,冲着舒槿画拱了拱手,走出大殿的身影固然还是萧洒,却又模糊带了些焦心。
“四蜜斯。”站在一旁被疏忽了半晌了周泰媳妇,冲舒槿画行了一礼。固然低着头,礼数全面,但声音却因为胸中的一股火气,显得锋利了很多。
舒槿画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放在窗下盘炕上的襦裙,又看了看初雪手中的金饰,摇了点头道:“在长白观,当然是穿道袍了,这些都收了罢。”
周泰媳妇忙转过身,撞入视野里的,就是面前笑的令她胆怯的四蜜斯。酝酿了一下语气,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却不想被舒槿画打断了。
正在与周泰媳妇周旋的,是舒槿画的同门师兄,白子陌。与舒槿画平辈分的,固然有十八人,但却不是同一名徒弟,玄空长老门下只要两个亲传门徒,一个是舒槿画,另一个,就是从小就糊口在白留山的白子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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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初秋初雪双双用手掩住嘴角,差点儿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背对舒槿画语气不善的周泰媳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劈面这位年纪悄悄长相漂亮的长白观弟子说了甚么。
舒槿画沐浴后擦着头发,走出阁房,就瞥见初秋和初雪正在檀木桌前忙繁忙碌的。
舒家长辈就只要舒大老爷和舒二老爷两兄弟,更何况多年前舒二老爷就搬出了舒府自主流派,虽这些年多有来往,但毕竟事关舒大老爷的家事,不便二房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