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命信得过的仵作偷偷查抄过国安的尸身，她确切死于内伤太重。”楚千岚淡淡道，“本王当日那一脚，在场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说是国安因为本王而死，天然没有人会生疑。”

“说甚么傻话。”楚千岚身上和缓了些，方才将她拉过来坐在身边，“莫非还能让本王看着她在本王跟前杀了你不成？”

百里文瀚渐渐扯下蒙面的黑巾，棱角清楚的脸上，再不复昔日的暖和，冷肃又凌厉。

“吉利也是本王的人，这笔账老是要算在本王头上的。”楚千岚正色道，“以是你就别再自责了。”

看完信函，楚千岚顺手丢给他，“本王晓得了，没别的事就走吧。”

晋王悄悄一叹，“本王激愤百里皇子有甚么意义，不过是实话实说，也提示百里皇子，就算要报仇，也别找错了工具。至于本王没能照顾好国安公主，那的确是本王的渎职，只是当日有太子殿下压抑着本王，本王也是无可何如。”

“国安一死，天子本来悄悄放过了此事，也不得不重新再正视起来，本来不必给琉国的交代，也不得不交代了――或者，晋王还筹算借琉国的手来抨击本王与太子？”

晋王不但没有绝望，乃至还悠悠一笑，“那么，湘王妃又如何？”

李妈妈还没答复，却闻声灵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捡回小命来的婆子跟丫环赶紧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晋王殿下真是好筹算。”百里文瀚嘲笑着拆穿晋王的用心，“借我琉国之手撤除太子这个眼中钉，再仰仗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晋王爷天然另有登临大宝的机遇！”

晋王走到灵前，在方才烧纸婆子的位置渐渐跪了下来，将篓子里还没有烧完的纸钱一点一点的扔进火盆里，在沉寂的只闻北风吼怒与火苗呼呼声中，他悄悄开口，“百里皇子既然来送国安公主最后一程，又何必躲躲藏藏不肯现身？”

楚千岚眉头微皱，那一刹时他身上披收回来的激烈的不悦与架空，令快意都要感觉自作主张留下那人是个弊端的决定，很应当立即就赶走或弄死的。不过一瞬，楚千岚便抬脚往前走了，冷酷的开口问道，“人在那里？”

“刚从宫里返来？”楚千岚吁一口气，倒在软榻里一动不动，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一身粗麻孝布的沈佑峻刚上马车，他的贴身小厮便凑了上来，“大爷，我们这就回府了？”

世人早晓得若棠与沈家不亲，因此对于她没有露面便也不感觉奇特了，只是群情起她时，不免会带上薄情刻毒等贬义之词。

那人矮身跪在他面前，“小主子，这回您不随老奴归去怕也是不可的了，您现在的处境照实太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