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是苦闷，是绝望，是挣扎不出去的泥沼和越来越近的哀痛。

“还害我淋了一天的雨，在床上躺了十余天。”赵乾回想道，明显是方才产生没多久的事情，但是却像是隔了整整一辈子，恍惚而又熟谙，“每天喝药，你还不给加糖。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苦啊。”

赵乾抱住了林婉儿。

雨水越下越大，赵乾被滂湃而下的雨水洗刷成了一副笼统的画作，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窜改：“婉儿，方才我不该生机，你就将衣服换了吧？！”

林婉儿嗯了一声，然后迷含混糊听到赵乾的声音，但是听不清内容，仿佛是穿越前大学讲堂上面教员的讲课声，一阵一阵，永不间断，从讲台上飘下来，掠过空间时候，但是就是进入不了林婉儿的耳朵里。

赵乾再翻开仗折子，在山洞里搜刮一番，堆积一些干柴，将火升起，然后从牛车上拿出筹办好的锅碗瓢盆，简朴炖了一碗稀烂的小米粥，扶着林婉儿喝下。

“不可。”林婉儿当场反对，“我感觉如果不说出来，我会憋死的。”

林婉儿向着那处暖和用力钻了钻，嘴角暴露一丝笑意，问道：“赵乾，这天下上每小我都有奥妙，但是有人的奥妙不能算是奥妙，大师都晓得，只是不点破罢了。我晓得你有奥妙，实在我也有一个奥妙，能不能换你的奥妙？”

林婉儿喝完粥，神采没有好转，反而因为刚吃了饭食，有些脑胀、反胃。林婉儿强压下那股难受，侧身倚着山洞冰冷的墙壁，勉强开口道：“赵乾，还记得你刚看来澶州的时候吗？”昂首看去，赵乾在篝火的那一边，星星火光将赵乾隔开，有些不实在。

“屁。”林婉儿无情的回击，“你甚么都不晓得。给你说个大奥妙，我没有见过这个天下的爹娘，但是我看到过他们留给我的东西，我看到过他们留给我兄弟的东西。我奉告你啊，林家大火以后，穷的我们只剩下身上的衣服了，有一回我不经意间看到我和兄弟们的衣服领子上面都绣着小字，细心看看才晓得是娘亲绣在衣服上面的，是我和兄弟们的生日。我在另一个天下底子就没有见过我的爹娘，你晓得生日对我的意义吗？那是一小我存在的证据，那是能证明来过这天下上的证据。我发誓我要把落空的东西夺返来，我要证明我的存在，给这个天下证明。”

山洞里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