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摇了点头：“淑妃早在前朝时便自缢身亡了，现在那里另有甚么淑妃，只不过留下不幸的皇上罢了。”

茱萸瞧这水的光彩，模糊透着绿：“怕是这水质不好，吃了还抱病呢。”

听罢，丽妃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只千恩万谢道：“过往我是对不住你，行差就错了很多事。幸亏你还善待我两个女儿，此生无觉得报，来世当牛做马，也必然酬谢你的恩典。”

待得再睁眼，便已是到了宫外城郊，人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模样了，自发也无颜面再回宫里去，想着周昶景多数已死，只怕是也没甚么好成果。因此这些年便一向在外头浪荡，日子天然过的苦不堪言。

丽妃先是骇怪，而后笑道：“是了，都历三朝了，现在还能不死的，可不就是只要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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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上前，轻唤了一声：“丽妃。”

听到芷若、芷水的名字，丽妃一时泪流满面，只哽咽问道：“她们如何了？我现在是挨一日是一日，但也不知哪一日就去了，心下唯独就顾虑着她们……”

茱萸见她如许模样，心下感喟，平常在宫里，甚么样的好茶她没有，尚且另有不快意叱骂部下人的时候。现在落了难，倒当真是饱汉见了美食也毫无食欲可言了，只多就是填饱肚子罢了。

“自你消逝今后，我便把这两个孩子接到云梅宫去住了。彼时，昊然也住云梅宫中，天然相互都有个照拂。而后我虽不在宫中了，但是这些年，她们俩姐妹，也多是受着庇护的，绝无受过半点委曲。芷若客岁封了荣国公主，嫁了新科状元阮虔世，我们皇上亲做的大媒，又有太傅、太保一道帮着办理，也算是风风景光的嫁了。芷水呢，本来是要嫁去鲜卑的，不过你也不消担忧，后被我授意李玬将此事给拦下了，换了个宗室的郡主去。”茱萸缓缓说着。

丽妃也是好久未听到有人唤他了，只得强睁了眼来，借着烛光摆布细看了一番，方才肯定来的竟是茱萸，一时又惊又怕，忙一把死死拽住茱萸的手道：“你但是要来我性命的了？”

这一阵她受了风寒，内心又积了太多的好歹，旧病未愈，新病又发，咳嗽咳了大半年，天然是一日差过一日。

茱萸点头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芷若、芷水这两个孩子怪招人疼的，也不好再叫她们晓得这些悲伤事了，就让旧事随风而过便是了。我方才老远就瞧见你在笑，但是遇着甚么功德了？”

丽妃一看是水，方才转动不得的身躯也硬挺着半坐了起来，靠着一个破垫子，镇静道：“快给我吃一口水吧，这里渴了半日，连半小我都叫不到。”

周筠生指着云扬的来信道：“云扬方才又飞鸽传书一封，说了些近况。里头提到，说是太王太后给他开了秀榜，说是要立个王后。你猜如何着，这来的秀女，一个个都被太王太后亲身给撵归去了，说是个个都不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