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跟前儿有画押油泥,温玉雪捻起祁承星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让他沾了油泥将本身的指印压在一张白纸上。
他们也算是,妇唱夫随。
温玉雪也再一次见到了祁家的其他三房——
可祁承星看到上头的笔迹就神采一变:“我甚么时候问二叔借过钱?”
师爷体味温玉雪为人,对祁家老二冷哼:“若你们有疑问,欠条我就拿回府衙细心查证。只是本日大少夫人还给你们留了颜面,叫我过来作录。若欠条拿回府衙,便是备案……”
府衙不远,半晌以后就有人前来。
公然还是祁家二房最讨人嫌,祁承星的二叔昂首看了一眼大叔公,阴阳怪气地开口:“现在大郎是娶了个好媳妇进门,挑了我们姜州的首富进门,可算是能还钱咯!”
祁承星怔了怔,任凭温玉雪温温轻柔的手拉着他,将他带到桌案前。
上一世的时候,他们没少惹费事,都是温玉雪在善后。
连温玉雪的婆母祁刘氏,都上前劝说:“我说大哥儿媳妇啊,该给的钱少不了,你又何必抠搜家里人?你们商户人家出身的,总要顾忌一点儿脸面吧?”
她转头反问祁家老二:“二叔要不要也来查抄一番?”
祁承星没有理睬二叔,只转头当真盯着温玉雪:“我没有做过如许的事,也毫不会向旁人乞贷充脸面。”
畴前温玉雪还觉得欠条是真。
祁承星也在一旁冷声道:“我会去查查,是甚么人仿冒我的笔迹。”
这一世……
虽不知那上头祁承星的笔迹从何而来,她还是上前将欠条拿在手中细心盯着,很快就发明了端倪:“欠条是三年前所写?”
“二叔别急啊!”
“星哥儿,你可不能不承认啊!”
宗祠当中有人嘀咕:“哼,贩子见利,还觉得我们会耍赖不成?叫府衙的人进祠堂,不成体统!”
温玉雪却淡然一笑,转头低声叮咛晴彩:“去请府衙的人来。”
祁家老二急得连烟袋锅子都摔了:“你这商女,胡言甚么?!白纸黑字是祁承星签的,你们就是想耍赖!”
祁承星在一旁捏了拳。
上一世是二房在祁紫俊走后送到了她的院子里来,说是祁紫俊签下来的,欠了他们三房五千两白银,承诺结婚便偿还。
祁家老二坐直了身材,对师爷满脸奉迎的笑:“我们祁家小小的负债之事,还劳动府衙出面,是那些做小辈的不成模样。还请师爷本日做好记录,免得今后有人冤了我们二房,还觉得是我们难堪小辈呢!”
她纤细葱白的指尖,定格在签订的时候上:“欠条是三年前签订的。可这张纸,乃是我温家浆纸坊客岁才研出的温白六尺净皮夹宣,这类纸张更厚且不易晕墨,在一年的时候里替代了畴前出产的三尺金粟宣。敢问三年前这纸张都还未产出,又何来的欠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