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缩在门背面哭的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留了满脸。一闻声季萧的声音,他立即蹿了起来,半爬半跑的跨过门槛,用十二分委曲的哭声让季萧心疼的不得了。
正要合上眼睛,一块通体翠绿的东西闯进沈淮的视线。这东西明天沈淮眼瞧着季萧收好了的,却不想现在如何会重新呈现在被面上。
季萧还是没呈现,阿元的眸光便染上了镇静。
“爷,”他昂首见了季萧,明显是极大的松了一口气,后又不免带着些疑问,踌躇道,“您……如何从这边返来?”
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现在到处站着生人。明天之前,季萧未曾感觉有何不当,乃至渐渐有了一些风俗的情感。但是当这统统现在被拆穿成一个谎话的开端,这全部院子也唯剩下这一处房间还让季萧感觉有一丝仅剩的熟谙。
大道一边,陈江川穿戴蓑衣立在雨里,看着那侍卫仓促接过他手上的函件,折返出来。
季萧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昂首看向已经停了雨的天空,乌云不减,反倒更加黑沉沉的压着,不知何时便会落下雨来。
站在一边的今春想要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两碗豆腐脑,却被季萧生冷的躲开,“不必。”
沈淮的睡意减退的无影无踪,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两步跑到门边,不安的看着还是保持着方才姿式的季萧,语气略带踌躇的开口道,“阿萧,这玉佩,你忘了收了?”
“小少爷,吃一口饼来,”今春笑眯眯的将手上的馅饼递到阿元面前,却被他皱着一张白嫩的小脸伸手拂开。
这玉佩是季萧每天收着的,上头的凤纹,他见过了没有?
他的反应不好不坏,既不敷以撤销沈淮心间的不安,又不敷以吊起他的忧愁。
平日馋嘴的小白肉虫现在胃口全无,他一手紧紧抓着门框,一边今后退了半步,大声问,“我爹,我爹,”
阿元本来哭的累了,到了季萧怀里,渐渐的也就歇了。他一双小手紧紧攥住季萧的衣衿,仰着小脸看着季萧,小声寻求着安抚,“爹,阿元,怕。”
小五跟在季萧身侧一步,闻言应道,“方才晓得了您还没返来,便哭闹了起来,我这才出来找您。”
沈淮立在雨里,衣摆不免打湿一些,他的身形颀长矗立,雨幕当中的世人不免稍显狼狈,却只他不慌不忙不见宽裕。
今春从隔壁屋里走出来,她手上拿着一只小巧的馅饼,带着丝丝热气,包裹在油纸里头,是刚新奇出锅的。她内心也已然有了丝丝迷惑,模糊担忧季萧出了甚么事情。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将阿元放在首位,照顾好他的情感。
他手上的书捏的紧,被书盖着的指尖掐的发白,如果沈淮再看一瞬,他也许就要绷不住脸上自如的神采,镇静起来。
陈江川退到一边,没有顿时分开,斯须见门里有人出来,他赶紧定睛看去,不想看到的倒是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