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裹尸袋里的人体构造已经能够拼接成一个完整的尸身了，我宣布搜刮结束，将尸块运到了岸上。

凌晨7点半，因为前一天下昼寝多了，早晨熬夜上彀的我还没有起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还没有去看手机屏幕，我就有了一种激烈的不祥预感，前一天早晨在路边摊儿上和黄支队长说的那番话缭绕在耳边。“不会真邪门儿了吧？”我内心想着，拿起了手机。

我渐渐地靠近塑料袋的中间，戴上橡胶手套，谨慎地解开塑料袋口的绳结。为了不粉碎绳结，我一层层地把打成活结的数层绳结一一解开。当我翻开袋口的时候，一股血腥味伴跟着败北的臭味扑鼻而来。我抬起胳膊揉了揉鼻子，定睛往袋里一看，本来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头发被血感化，糊在一起。

我摇了摇手，说：“师兄千万别这么说。案件这玩意儿邪门儿得很，你说没有，说不准明天就要发案。”黄支队捅了我一下：“乌鸦嘴。”

“不说了，10分钟后我来楼下接你，辛苦你了，一起去看看，如果解除了是案件，我再放你归去。”黄支队说完挂断了电话。

“没翻开，我接报今后就要求辖区派出所把现场四周封闭了，没人动阿谁袋子，等我们畴昔了再看。”黄支队说，“我是惊骇他们会粉碎一些关头的物证。”

两名痕检职员穿戴胶鞋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水池的边沿向塑料袋走去，边走边把塑料袋四周的可疑萍踪和其他陈迹拍照牢固。我在一旁看着焦急，也穿上胶鞋向水池内走去。

“当然，我还连络了其他身分。”我说，“凶杀案件里有杀完人后给死者穿好衣服的，但没有碎了尸还给尸块穿衣服的。以是，死者死的时候应当是穿戴现在的这身衣服对吧？”

“嗯，这里有很多杂草，我们多叫几小我来找找吧。”痕检员向水池边挥手，表示塘边的民警都下来帮手寻觅。

“这不是碎尸案件。”我抬起胳膊，用肘部揉了揉鼻子。

死者的衣服褴褛不堪，不是因为尸身鄙人水道待的时候长，而是死者本来就穿戴一身褴褛不堪的衣服。

我从牛仔裤的前腰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锈迹斑斑且被淤泥和尸蜡构造紧紧包裹着的硬币。我说：“不是说口袋里没东西吗？”

“别走了，乌鸦同道。”黄支队短促的语气中不乏调侃，“能够还真让你说中了。”

“乌鸦，尸身找全了？”

“能够是灭顶。”我说，“看牙齿的磨耗，死者应当不到35周岁吧，只要一两个齿质点①。”（① 齿质点：牙齿的咬合面上，因为磨耗而呈现的小斑点，按照齿质点的数量能够大抵推断死者的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