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起前行,浅显俄然间身形一晃,就此消逝不见。本来他早已掐了隐身法诀,直到这时方才策动。这黑脸少年隐了身形,随即发挥了木遁之术,钻入了四周的一棵胡杨树中。这胡杨树又粗又长,枝干虬结,戈壁中到处都是,只要他隐没了气味,旁人又如何寻得着他?
堪堪斗了小半个时候,云鹤老祖只觉柳寒汐剑上窜改越来越是神妙,自家神通却几近用得罄尽了,这才有些惶恐起来。他冒死反击,却始终被压鄙人风,半点儿也反手不得。这老道心知不妙,把心一横,一扬手就飞出了一朵五色采云,顿时将本身罩住,半点裂缝也未曾留下。柳寒汐的剑光刺在彩云之上,那彩云只是堕入数寸,现出了一层层薄薄的彩色护罩。不管柳寒汐如何催动剑诀,却始终攻它不破。
柳寒汐一柄长剑,两团红光,早把这云鹤老祖紧紧困住。每一剑刺出,都要削去他一层护身光罩,破去他一丝护身罡气。云鹤老祖悄悄叫苦,心道:“老祖交友不慎,今曰被人诓死了也!”
浅显闻言,心中微微一惊,脸上却仍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斯须,只见这黑脸少年伸个懒腰,拍了拍肚皮,笑道:“女人既然倦了,就请在此稍作安息。我去去就来!”
想到此处,这妖兽便从土中爬起家来。只见他把身一抖,仍旧变作了阿谁身子粗矮,形貌鄙陋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站直身子,睁圆了一双绿豆也似的小眼,不住四下打量。浅显见他眸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来回扫视,心中不由突突直跳,恐怕本身一不谨慎,就此透露了行藏。他晓得李伟本领远胜本身,是以遁藏之时,左手紧握赤霄宝剑,右手拈了太清灵宝符,只等这妖兽走到近前,便暗害他一下好的。
他们那里晓得,本身这边的运营,竟全都落入了柳寒汐算中?”
正自惊怒,却见李伟阴阴一笑,伸手从宝贝囊中摸出了一团碧油油的物事。浅显心中一惊,正要长身而起,哪知头顶俄然有一团臭烘烘的粉末洒了下来。粉末抛在空中,立时随风散开,收回了一团幽幽的磷光。
正自赏玩,脑中俄然一震,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了出去:“傻蛋,那孽畜不肯断念,又找了帮手来啦,一会儿你看我的眼色行事,这一次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边云姓老者正等得有些不耐,却见柳寒汐蓦地里把眼一睁,伸指一弹,一道细若游丝的白光,穿过了头上层层树枝,在空中微微一折,飞向他的脑后刺来。这道白光如有若无,也无涓滴破空之声,当真可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眼看着这道白光即将穿脑而过,那老者俄然间警悟起来,仓猝之际,还是把头一侧,在地上一个打滚,惊险之极的避了开来。白光一掠而过,将那老者肩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