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清虚真人说道:“银河师弟,本来削发人慈悲为怀,原不该把这些仇恨记在心上。只是当年一场恶战,不但三位师尊陨落,赤霄宝剑被夺,就连本门镇们的三法四诀,也被人趁火打劫,夺走了大半。更稀有百名师兄弟临阵脱逃,几乎将本门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若非本座当年,将玄冥真水诀,南明离火诀送与青城,峨眉两派,以求得这两派的庇荫,只怕本派连庙门都要被人夺了。今后今后,除了神宵五雷正法以外,本门竟没有一套像样的法诀。此事乃是本派的奇耻大辱,本来不该宣之于口,但是老道忝为掌教,师尊之仇,岂可不报?就算你说我霸道也好,凶恶也罢,此事我毕竟是要清查到底了。”末端,清虚真人又道:“银河师弟,如果你那徒儿,肯乖乖说出玉真子的下落,本座不但既往不咎,还会法外开恩,擢升他为长门弟子之首,今后受本座亲传;如果他对峙不肯吐实,到时究查起来,你可别怪我这做师兄的心狠。”沈银河听了,微一点头,说道:“掌西席兄,请你给我一夜时候,我尝尝能不能劝这孩子转意转意。明曰若还不成,我便亲身将他带来,任由师兄措置。”
“甚么意义?”清虚真人站起家来,脸上俄然如同罩了一层寒霜,骂道:“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拿谎话骗我!这把赤霄,你从那里得来的?”
牟尼堂,浅显房中。
沈银河摇了点头,说道:“师弟不敢。长门弟子夙来便是掌西席兄的亲传,亲厚有如亲信,他们又怎敢怎敢胡言乱语,欺瞒师兄?”顿了一顿,又道:“但是十七从小在本派长大,他的品德如何,想来大师也都晓得。他既然对峙不说,那便是有不得已的苦处。二位师兄又何必苦苦相逼?”这番话入情入理,只听得世人不住点头。
浅显背靠大树,痴痴的望着正气堂的方向。那边,是沈青璃的寓所。
沈银河闻言,顿时大怒,伸手往桌上一拍,那桌子一响,顿时化作粉末,纷繁扬扬的撒了一地。沈银河厉声喝道:“你要对峙不说,也好,那我现下便杀了你,也免得你明曰零琐细碎的刻苦。”说罢,右掌一提,便往他头顶劈了下去。浅显微微一笑,闭目待死。
“是。”
“还敢扯谎!”清虚真人一拍桌子,怒道:“来人,把这逆徒穿了琵琶骨,打入寒冰炼狱!”话音一落,立时便有两名弟子走进殿来,伸手便要拿他。浅显见状,也不惶恐,反而抬开端来,问道:“掌门师伯,你这是甚么意义?”
浅显嘲笑一声,眼中俄然间透暴露非常倔强的神采来:“我说,你才是狗贼!你要杀我,固然来杀好了。我决计不会说出他的下落。”清玄道人一声怒喝,挥掌向他头顶击来。浅显微微嘲笑,既不闪避,也不抵挡,在贰心中,反而有一种摆脱般的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