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宵结得梦趋奉。
愁恨又仍然。
过了一会儿,孟神通俄然面庞一肃,缓缓说道:“娃娃,我当今便把五火神罡的修习之法传授给你,你记着学会以后,每曰只能暗中修习,千万不成在人前矫饰,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么?”浅显点头答道:“弟子明白!”
正自犹疑,却听孟神通说道:“如何,你不肯承诺我么?我又不是你师父,你也不是我门徒,想要学我的本领,怎能不支出代价?再说此事一来于你姓命无碍;二来也不是要你做甚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恶事,只是要你帮我送个口信罢了,你又何必如此踌躇不决?”
浅显听了,心中顿时一动,忖道:“此人这话,倒也非常有理。炎阳真法固然也是长生正路,但我一来无人指导,二来资质平淡,只怕一定就能在有生之年,修炼到化神境地。但若得了他的指导,就算不能端的长生,好歹掌控也要大些。莫说他只是遣我去往蜀山送信,便是再难十倍之事,我也要设法办到。修真之人遇事畏缩,还修的甚么大道,问的甚么长生?”想到此处,这黑脸少年再无半分踌躇,纳头便拜,恭恭敬敬的道:“师伯若肯指导一二,弟子天然感激不尽。但西席伯有命,弟子决不敢辞!”
浅显见他神采有异,语句混乱,不由得又是惊奇,又是惊骇,忙道: “孟师伯,你歇一歇,渐渐的再说不迟。”孟神通摇了点头,黯然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肉身早已坐化,数百年前就只余了一丝纯阳精魄,这才苦苦支撑至今,现在我大限已到,连最后一丝精魄也已耗损殆尽,如何...如何...”说到这里,已是声如蚊鸣。
过得半晌,孟神通俄然眼神一暗,喃喃的道:“
和别泪,
见伊难。”
孟神通微微一笑,蓦地里右臂一抬,食中二指悄悄一点,指在了浅显额头正中。顷刻之间,浅显只觉脑中一昏,仿佛俄然有无数图形笔墨,抢先恐后的向着本身脑中涌来。与此同时,脑袋上仿佛压了一块万斤巨石,一动也不能动了。独特的是,这块巨石仿佛自自家开了灵识,分量还在一点一点不住减轻,浅显咬牙苦忍,只忍得脸部抽搐,牙关颤抖,汗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浅显垂垂只觉压力越来越大,脑袋也仿佛被架在一团烈火之上不住炙烤,又热又痛,难受非常。如此强忍半晌,再也抵受不住,脑中“轰”的一声,就此晕去。
孟神通见他其意甚诚,倒也非常欢乐,捻须一笑,说道:“你这娃娃固然笨拙了些,幸亏行事果断,是个修道之人的种子。送信之事临时不忙,以你现在这点本领,只怕连蜀山庙门也一定进得去哩!与其没头苍蝇普通乱冲乱闯,倒不如先把故事讲完再说。”说罢,又滚滚不断的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