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印蝶有些饿了，我们归去吧。”穆印蝶轻笑，小手拉着仇小三走在前头，他仓猝把油纸伞撑开，替她遮住细雨。

“有”他点头：“却不是你设想中的神仙。”

“庙里的和尚正在做早课。”车夫双手合十，哈腰朝着庙门恭敬一拜，面色虔诚。

他轻笑一声，不在说话，不管甚么时候，他只会信赖本身，而不会把但愿依托在神仙的身上，就像刚才说的，神仙与凡人本质没有辨别，不过是力量的强弱罢了。

小沙弥不为所动，脸上安静，不起火，不生嗔，眼睛平视着他，柔声道：“世人愚笨，企图以尘寰之目光对待佛陀，却不知金装麻衣皆是皮郛表面，不值一提，在佛陀眼中四大皆空，毕生划一，慧眼之下，渡善人，渡恶人，渡男人，渡女人，渡有缘人，亦渡无缘之人。”

他站起来，抱拳道：“知名之辈见过方闻大师。”

“神仙也是人，只不过修炼出了更强大的力量，他们也会有七情六欲，凡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倘若求神拜佛有效，人间又如何会有纷争。”

“施主，这是我家寺庙的主持，方闻徒弟。”

仇小三的确故意结没有解开，一向在猜疑着本身，他想不通何为正，何为邪，何为人，何为魔。

“叮”

他不怕妖妖怪怪，却惊骇民气，这是一种比魔还要魔的东西。

“我长这么大还向来没有进过和尚庙，印蝶明早公子带你去兰若寺看看。”

酒楼门口马车已经等着了，两人进到车内，车夫架着马缓缓出城，朝着兰若寺的地点赶路。山道两旁葱葱茏郁，大树成阴。他端坐在木架上，细剑装上剑鞘挂在腰间，眸子微微阖上，穆印蝶温馨的坐在身边，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沉寂。

“叮”

“公子，但是在看兰若寺。”身边穆印蝶俄然开口，嘴角噙着都雅的笑容，眉眼裂开，仰起下巴看着他。仇小三有些好笑，便道：“你如何晓得公子我在看兰若寺。”

老衲人捋着阖下白须，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

“那神仙长甚么样的？”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家庙里的佛如此寒酸，多数是不灵的，跪不得，跪不得。”仇小三撇了撇嘴，故作不屑，身后穆印蝶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公子佛堂前不成胡说。”

“方闻徒弟有何见教？”

“我倒是去过两次，家父为了治愈我的眼疾，带着去烧香拜佛，不过无甚用处。”她声音有些哀痛，又想起了惨死的家父家弟，俄然昂首看着仇小三问道：“这人间真的有神仙吗？”

“不过还要感谢你，一句话点醒了我。”

仇小三心中吼怒，表情颠簸之下，竟强行晋升了一截心力，剑道境地亦有冲破，激发周遭灵气澎湃，眼中剑光闪动，周身滂湃出一缕难以言喻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