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头开路的张猎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让这小兔崽子走中间,由两人殿后。
“小三,怕不怕。”张猎户俄然附耳在仇小三的耳边轻声道。
待到几人清算完后,就分出四队人手,别离朝着东南西北四周山林搜刮。
别的人都是满脸的警戒之色,目光四周打量,浑身肌肉绷紧,乃至连法度和每一个行动都很谨慎,始终保持着一种能进能退的状况,可他却没半点憬悟,就像在逛河边的芦苇荡普通,嘴里叼着根嫩草,还小声的哼着曲子,倘若不是前面的低喝了他一声,说不定仇小三还会更随便。
“嗡”一声轻响,恰是身边筹办已久的张猎户松开了弓弦,铁箭破空,直直的插在大虫的眼睛内里。
“有何不能。”仇小三撇了撇嘴,转过身去,一下子便把手中铁胎弓给拉成了满月,搭上寒光铁箭,力量之大,实在吓到了人。他眯了眯小眼睛,眸子紧紧的盯着大虫阖下一撮黑毛。
就这么走了约摸有一个时候摆布,还是没有发明大型的野兽,山林里静悄悄的,只要“呜呜呜”的风声,就好似鬼哭狼嚎普通,浅显人底子难以忍耐,猎户们胆量大,可内心还是很有压力,再加上带着不轻的东西,一个个脸上都挂满了汗珠。
共七人,连着仇小三在内俱跟着张猎户出了板屋,朝着北边的山林走去,进到一处低矮的山坳,四周充满了枯黄的落叶,氛围中满盈着腐朽的臭味,每一步踩下去,就会冒出乌黑的恶水,看的仇小三直恶心。山坳低矮,不通山风,积累了好久的瘴气乃是致命的毒物,在这里待久了,哪怕是结实的成年男人也会得些莫名其妙的疑症。轻则毁伤肺腑,重则丢了性命。
顺着梅花足迹追踪,找到大虫不难,只追了有两三百丈远,便在一处杂草中看到了这牲口,正躺在落叶中间,张着大嘴啃着血淋淋的肉食,模糊能够看到四周有很多白骨。大虫一丈长,披着斑纹兽皮,脑袋混圆,额头上有个大大的王字,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竖着,龇牙咧嘴,还在滴着涎水,端的的是可骇中又带着些许霸气。
此处伤害并不但止于瘴气,厚厚的落叶下是淤泥,内里熟活着很多凶悍的野兽,平素里一动不动,只等有猎物路过形成响动才会现身,山里的猎户对它们非常顾忌,不肯意招惹,何况猎了它们又换不了银钱,平白搭工夫,谁都不肯意去。是以世人只是谨慎谨慎的踩着倒下的古木穿过山坳,顺着山坡爬到山脉的半山腰处。往下看是连绵大峡谷,看不到绝顶,黄色和青色错综庞大,却又井然有序的漫衍着。往上看,目光透不过百丈远,尽是矗立的崖壁和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