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聂恒止妖道高深的原因，就连他的笑容都带着妖怪特有的鬼怪。

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苦笑。

一座牌坊气势弘大，但看上去已经很陈腐了，仿佛随时都要倾圮。上面誊写的三个字，倒还显得很有古韵。

他慵懒的扫了一眼上面黑压压的人群，打了一个呵欠。他仿佛很讨厌华侈时候，收场第一句便径直道：“我是外院聂恒止，你们听着，我念先训。”

“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成际，深不成测，包裹六合，禀授无形……妈的。”聂恒止念了一句不到，便忍不住谩骂出来：“这甚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上面的修行者一愣，你见过哪个弟子当众念自家先训，骂出了脏话？还骂得如许直接。

甚么是妖魔，便是他甚么都还没做，但偶然间的妖气就让你不敢转动。那些平常修行者如何接受得住。

薄薄的几百字，他讲了整整五个时候不带一个标点。等打断他时，很多人已经精力弱弱，靠近崩溃。

“这是甚么？”他皱眉。

“你猜这回有多少人，会成为我们的师弟师妹？”箐笙问。

几位师叔已气得吐血。

“此次竟然是聂师兄主持开山，”箐笙哭丧着脸，再问艾筱：“那你猜这回，我们另有没有师弟师妹了？”

他手持一本薄薄的仙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他忍不住皱眉。

垂垂的有人站了起来。有人一身盗汗，有人满面红晕。等他们浑浑噩噩站起，再复苏过来时，才发明十几人。

一时候统统人都没了行动，有些人的双手还停在耳边，竟也呆呆的望着那红衣大妖。

长城上的拼杀，马车上的颠簸。当“军烬城”三个字呈现在视野中时，他们已脱一层皮。

聂恒止掏了掏耳朵。

人群一阵骚动。

聂恒止肯定了本身公然没这闲情去念那本让他看着就眼晕的玩意。以是他决定不虐本身了。顺手一扔，那本自家先训便从牌坊上掉下飞散，在半空就被他烧成了灰。

那人一身松松垮垮的鲜红袍子，发髻没有绾起。怀中抱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手指懒洋洋的一下一下抚摩着。远看上去就像牌坊上立着一团火焰。

别院的弟子徐岂，是一朵奇葩。本来两刻钟的“先训”讲着讲着就跑偏了。他就先训是否无益于大师悟道一事开端讲起，接着衍生到人间尿布的生长史，再一向讲到人与猪之间是否有爱情，讲了个滚滚不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聂恒止笑意平和，又道：“放心，我聂恒止对人一贯宽大。如果你们照实承认了，总偿还算敢作敢当，我便既往不咎。如果做了结不敢承认的，被我瞧见，可就不便宜了。”

聂恒止扫了上面一眼，这才发明有些人定格的行动，竟是往耳朵里塞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