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走到天井里的银树下，将小黑猫放在了树荫里，垂怜地用指尖逗弄着它的下巴道：“是你吗，凛儿？”

“能啊，比如说――”凛儿幽幽回过脸来，那张脸已经变了一个模样，疏懒而邪气，像极了夜临君，不过双眼仍然是妖娆的异色瞳。

他一小我百无聊赖的走着，偶尔会碰到夜巡的兵卫，都被他机灵地避了开去。俄然之间，他很想去飞霜殿看看，那边是白澈的故居。

“喵――”小黑猫灵巧地应了一声，又在聂祈怀里蹭了起来。

“诶，你是不是长大了？”聂祈俄然有点不适应，在他的原画设定里，凛儿只要七八岁的模样，可面前的凛儿已经初具少年人的身形，少说也有个十岁出头了。

小猫软绵绵地喵了一声，眯着眼含住聂祈的指尖，轻柔地舔舐起来。与此同时，它周身模糊披收回玄色幻雾，那幼小的身材正在垂垂收缩，转眼就变幻成了一个黑衣少年。

卓燃嘴角有点抽搐，心想真是活见鬼了。他奇特地看了聂祈一眼，便一脸倒霉地出去了。

身后传来熟谙的男音，聂祈惊得肩膀微微一震。而凛儿也当即变回了一只小黑猫，被聂祈仓猝揣进了衣袍里。

“我问你刚才在帮谁沐浴？”

忽听咯吱一声钝响，似有人推开陈腐的殿门出来了。卓燃循名誉去，只见一名白袍女子来到了天井里，她拖拽着长长的裙摆，一头银发垂落至腰下，鬓上还别着一朵七叶银花。

聂祈笑着在凛儿脑袋上敲了敲，“这明白日的，你把族人召过来不是送命么？我现在还不能回族，等机会到了我自会归去。”

小猫身上闪过几缕玄色幻雾，垂垂变成了一个清秀少年。他有着柔嫩的玄色短发，发丝有点乱有点卷，眨眼的时候调皮敬爱。两人额头相抵，凛儿伸手环住聂祈的脖颈，奉迎地用脑袋磨蹭着他的下巴。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银树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更加纯洁透明。山路崎岖泥泞，两人一步一个泥足迹，没走多久外袍就湿了。聂祈便发起道：“不如你把赤练伞拿出来顶一下？”

午后晴和了，两人到山城里买了马，向山颠上的月都颠簸而去……

聂祈用手掬起一把热水，浇湿了凛儿乌黑的肩头，“凛儿，你真的能够变幻成任何人的模样吗？”

“你在跟谁说话？”

小官只是点头感喟，卓燃又问：“那你们国师殿下呢？”

凛儿难为情地缩成一团，咬动手指委曲道：“这一起上追着王的气味过来，不免有些……”

“王，我终究找到你了。”少年半跪在地，低眉轻吻着聂祈的指尖。他抬起惨白漂亮的脸，一金一蓝的异色瞳，显得特别妖异而斑斓。

凛儿便甜甜地喊了一声爹，听得聂祈内心像灌了蜜一样甜。他顿时来了劲儿，又问：“那你能变成凉渊吗，就是白族阿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