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凌晨的事都是真的？！我没有做梦？”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安闲，放动手机问他。

无知不清中，我仿佛正躺在幽深的海底，四周是漫无边沿的暗中，数只庞然巨兽正如缓缓驶动的载重卡车，围着我不住回旋。它们游得很慢，庞大的身躯推开海水，力道跟着海水的暗涌，像缓缓下落的拳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暗淡的天气下，我满身的血液都已凝固，迫人的压力已穿透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它仿佛正缓缓探出一只手掌，掌缘划过天涯，穿过层层叠叠的乌云，破开密不通风的雨幕，挟一股劲风，正要落到我的身上。我俄然惊醒。

“‘寄生灵纹’？”我的眉头稍稍拧紧。

一点熹微的晨光，从悠远的海面刺入，像舞台上垂直打落的探照灯光，在我身边投下一轮浅浅淡淡的光圈。我半睁着眼睛，瞥见数扇庞大的尾鳍在光影中一闪而过，粼粼的海水在我四周投下摇摇摆晃的影子。

“你见过有谁在梦里差点丢了命的？明天凌晨的事如假包换。”他没有反问我明天凌晨到底产生了甚么事，而是很天然地接过话茬。

即便醒来，我的精力仍有些恍忽。

光柱中的引力好似有所发觉，力道越猛，提速也越快。我飞速上升，被擦身而过的海水，冲刷得脸肿鼻歪，衣服紧紧贴着肌肤，暴露脆弱的肋骨，一颗心也猛地抽紧，实在苦不堪言，所幸海面已越来越近。

“嘿嘿！”老方仿佛铁了心要收我为徒，早有筹办，见我感兴趣，袖口一翻，掌中顿时多出一方知名古帕，在桌上缓缓展开，其上图文经霜历雪，年深日久，已微微有些退色，但笔走龙蛇，圆笔多转，方笔多折，字体浑然朴素，隐含古意倒是不争的究竟。

“嘿嘿！听到也罢，也不、也不是甚么要紧事！”他揩了揩脑门上的汗珠。

“仆人帝？”又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名字，我明显想开他的打趣，他却一本端庄地答复了起来，真有些伤脑筋，悄悄叹了口气，见他仍有些局促不安，微一沉吟，欣喜他道：“您放心！我方才甚么都没有听到。”

我像是一支满弓射出的箭羽，“噗通”突破海面，又在惯性的感化下，一跃到半空。晨光初露，温润的阳光朗照在我的身上，天空湛蓝，装点着几朵优哉游哉的白云，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滋滋”的响声――尾随我的铁链一探出海面，便在阳光的晖映中，化作一股青烟，袅袅散尽。

面是手擀面，面汤里煮了醋，非常开胃。我趴在桌上吃面的时候，寿材店老板就围着我走来走去，时不时拿那只独眼打量我的一双眼睛。“莫非……”我颇感讶异，借动手机屏幕看了看，眼睛里血丝盘布，可并没有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