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啦?”舒琴板着脸问。
每一个安然扣皆是由羊脂玉制成,玉质温润坚密、莹透纯洁,一看就是上上品。舒琴却有些忧愁,这些皇家犒赏只能留起来作家传宝贝,是典当不出去的。这般中看不顶用的宝贝的确就是一堆废料,要来有何用?还是银子来得实在。舒琴嫌弃这犒赏,想着不如拿给小东西当玩具,谁知人家小东西眼界甚高,看不上。舒琴无法,干脆将这套十二安然扣用绳索串了起来,做成风铃,挂在檐下。还别说,这轻风一吹,玉石相击,清脆动听,倒比真正的风铃还要好听几分。
从东宫太子到现在的西楚帝王,这个年青的男人已经变了太多,让人更加看不透。但一小我再如何窜改,总会有往昔的蛛丝马迹残存。就比如皇上还像小时候一样,每次表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到神仙湖的湖心亭里。只因在这个湖心亭里,孝敏皇后曾夸过他一句不算嘉奖的话,“觉光,你仿佛长高了些。”
“舒哥哥不陪我,人家睡不着嘛。”小东西嘟着嘴道。
外务府旁有一片神仙湖,传说曾有一名帝王曾在此成仙成仙,故而得名。湖的中心建有一座重檐攒尖顶湖心亭。
“说吧,朕恕你无罪。”萧觉光又加了一句,“你晓得的,朕能说至心话的人并未几。”
继自家亲哥哥以后,小东西有了第二个崇拜的人。
小东西听得津津有味,更加镇静,脑海里刷刷又给舒琴贴上了一条金——除了能做阳春面,能做风铃,能画漫画,舒哥哥还会讲他向来没听过的奇异故事呢!
这小木床非常小,舒琴和小东西躺在上面有些挤,但也无妨事。
油灯的光芒不好,舒琴就着暗淡的光芒,仔细心细﹑翻来覆去,研讨这颗黑壳的瓜子已经不下百遍,眼睛都看痛了,也没发明这瓜子到底有何玄机。莫非,这就是一颗浅显的瓜子?不该该啊,按理说,体系出品,必无凡品,这如何能够是一颗浅显的瓜子呢?舒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瓜子放下,筹算明天将瓜子种下去看看会不会有甚么古迹产生。
太后的犒赏是一套十二安然扣。
“欣喜?”萧觉光笑了起来,笑声被夜风吹得支离破裂,“朕又何尝真正欣喜过呢?”
舒琴见他竟然还是毫无睡意,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熊家婆的故事讲给他听。要晓得舒箫小时候吵着不睡觉,舒琴就给他讲熊家婆的故事,舒箫每次都被吓得不要不要的,将头捂在被子里不敢出来,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招屡试不爽,老有效了。
“你晓得吗?当初她还活着经常常跟朕讲,说她对这个后宫讨厌至极。”
舒琴不说话,不甘逞强地回看。
“不,实在她不是讨厌后宫。她只是妒忌,只是愤怒。她妒忌熹妃受宠,妒忌庄妃受宠,愤怒她们抢了她在父皇心中的职位。她很少跟朕说话,纵是说话也三句不离父皇。她总跟朕说她如何和父皇相遇,又如何和父皇相爱。重新到尾,她爱的人就只要父皇,眼中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乃至连她的亲生儿子也向来不管不顾。朕年幼时,身材孱羸,八岁那年染了风寒,便卧床整整一个月,她一眼也未曾来瞧过朕,只忙着和有孕的庄妃斗法。反倒是熹妃让离笙过来看了朕好几次。三年前,父皇过世,她也向来不管朕会如何想,一刀抹上脖子,立马跟随而去。你说世上如何会有如许绝情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