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稍作沉吟，仍旧不敢多说一句废话，只好欠了欠身，恭敬辞职。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谨慎翼翼地掩上。

霍青毓渐渐靠近胡菁瑜的耳朵，小声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被拐子卖给了调、教瘦马的人。扬州瘦马，你晓得吗？”

胡菁瑜小小的摇了点头，想了想，又游移的点了点头。

到了最后，便是她霍青毓的骨肉亲人，也都劝她要认命。

霍青毓深吸了一口气。上辈子她始终揣摩不透这一点，这辈子她也不想揣摩了。她伸脱手，渐渐的覆到胡菁瑜的手上，那手背凝白细滑，摸上去就仿佛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叫人爱不释手。而霍青毓的双手却因为苦练铁枪的原因，生的尽是老茧。

胡菁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颗颗泪水滚滚而落。她是个真正良善绵软的人，未曾见过那些残暴的事情，乃至连听都未曾听过。她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坏的人，会对那么小的孩子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府中各屋子嗣但有出错者，就要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被关禁闭。一面誊写祖制家规一面思过，甚么时候想明白了认错了，甚么时候才气放出来。

霍青毓摆了摆手，表示三人退下。

胡菁瑜屏息凝神，眸中异彩涟涟，立即被霍青毓描述的将来吸引了。

“没干系。”霍青毓就这么笑意盈盈地打量着胡菁瑜，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摆布我不会认命。就算是射中必定叫我沦落泥沼，我也有本领从地底下爬上来。”

胡菁瑜脑筋得空反应，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胡菁瑜又把本身缩了缩，只暴露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胡菁瑜。方才的那一番拷问，实在把她吓住了。

胡菁瑜下认识的摇了点头。

霍青毓微微一笑，渐渐走到胡菁瑜的身边，缓缓蹲下。她抬起手臂，摸了摸胡菁瑜歪倾斜斜混乱不堪的发髻。

房中顿时一暗，只剩下霍青毓二人。胡菁瑜满面惊骇的伸直在墙角，一双黑漆漆点墨也似的眸子落在霍青毓的身上，仍旧带着一丝小植物般的潮湿有害。

小小的暗室内，方嬷嬷背靠门站着，霍老太君的亲信丫环红缨、偃月正一左一右按着胡菁瑜的膀臂压着她的头往大铜盆里按。不过几息间又把手松开，容胡菁瑜昂首喘几口气，如此反几次复，胡菁瑜满头浑身的都是水，黑如墨缎的青丝混乱的贴在脸上、身上，一身华服也被灰尘水渍弄得脏兮兮的，分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