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想道:“她也是盗火徒么?”心生一计,身子软绵绵的,渐渐躺倒。
女子皱眉道:“就是这一点点像人,一点点不像人,反而更加可怖。你看我现在美不美,想不想瞧我真容?你如果瞧见了,准恨不得本身瞎了眼。”
那女子面露忧色,哼着小曲,将形骸横抱在前,想了想,在银二爷胸口一指,银二爷立时毙命。形骸知此人罪过,也懒得救他。
天变暗了,火线的气象很快变得不忍目睹,尸身横陈,得病的野狗到处寻食,黑血油光发亮,净化了地上的积水,粪便、蛆虫、渣滓、诡异的烟尘、脏水、巨大的甲由,不着名的大虫卵,前后摆布,遍及各处。山壁也极其肮脏,涂满难以描述的秽物。形骸见过后矿山,再瞧这狼窟,只觉不管红爪为人如何光亮磊落,如何鞠躬尽瘁,苏母山迟早要被老天爷奖惩。这肮脏之地如同肉瘤,会越长越大,越长越恶。
形骸道:“我不懂,我是不懂,你们到底在做甚么?到底有何诡计?”
形骸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道:“那你又何必定要做人?”
形骸道:“你如何晓得?”
形骸道:“为人之事,只怕是以讹传讹,就如同蝌蚪长成青蛙,如同虫蛹化蝶,一旦成形后,又岂能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