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受他所迫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徐初盈惨白的嘴唇微微伸开了一条缝,药水顺利的进了她的口中。
绿鸳见状愣了愣,招来个小丫头,叮咛去厨房说一声,将筹办好了的炊事直接送去疏影苑,也忙跟着去了。
“盈盈,来,我们喝药。”燕王和顺的蹭了蹭她,端起了另一个药碗。
燕王揪着的心下认识的也跟着安宁了几分。
绿鸳无法,心道算了,王爷身份贵重不假,却也不是没吃过苦头的,一天不用饭想必也不会如何,便心安理得的退出去了。
燕王点点头,“退下吧!”
四片唇瓣紧紧相贴,半响,方放开了她。
“盈盈!”燕王叹了口气,他跟她赌甚么气!他何必跟她负气!
他底子就没想真要了她奶娘和那陪嫁丫头的命啊!
苏嬷嬷她们备下了好几碗药都还在,想必也是预备着她吐了再喂的。
苏嬷嬷等大喜,忙躬身应是。
徐初盈眉心紧蹙,直至将最后一口吐了洁净方才作罢,却又梦话般的喃喃道:“饶了她们吧……是臣妾、的错!是臣妾……”
待得一碗药喂完,燕王只感觉兵戈都没那么累。
那一声声悲戚戚的“王爷饶了奶娘!”、“求王爷宽恕她们吧!”、“都是臣妾的错!你杀了臣妾吧!”听得燕王心肝直颤,恨不得以身替她。
苏嬷嬷、徐姑姑等在外甲等得心急火燎恨不得一头闯出来,看到燕王一身清冷的出来,却下认识的噤了声谁也不敢问。
见她唇角沾着一痕药汁,燕王指腹悄悄拭去。
“王妃这是、这是受了惊吓过分急火攻心,小人开一副退烧药、一副定惊散相隔两刻钟服下去,过了彻夜,便能无妨了!”
太医还没有分开,仓促过来诊治,听到王妃口中所出这些胡话,惊到手脚发软心头乱跳!
太医如释重负,仓猝退下。
谁知,这一次压根就没灌下去便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黑褐色的药汁流到她纤细乌黑的脖子上,或者被他擦拭到袖子上,两人一样的狼狈,而他已经急得要发疯了!
燕王又悔又痛,抱着徐初盈语无伦次的安抚了半响,一咬牙,含了药汁俯身凑了上去,贴上了她的唇。
又吐了。
午膳没用便往这儿赶,谁知王妃不在庄子里,一场发作下来,那里顾得上用饭?
半响绿鸳出去陪笑劝食,燕王那里吃得下去?皱眉轰走了人。
还是绿鸳胆量大,不过她方才陪笑唤了声“王爷――”,燕王冷飕飕的目光扫了她们一眼已经说道:“王妃喝了药已经睡下,好生守着!”
他已经甚么都不去想了,也不敢想。
他悄悄抚摩着她的脸,形貌着她的五官,和顺的怜意伸展心底,目光垂垂温情而眷恋。
又看了看她,这才起家悄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