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闻言并不说话,悄悄地击了三下掌,就当即有一条黑影如鬼怪普通,悄无声气地自屋顶处翻落下来,黑巾蒙面,黑衣短靠,精干利落。
我收敛了脸上的嬉笑,将这些光阴里产生的事情拣紧急处同狂石与凉辞说了,奉告二人我的打算,扣问他们是否已经做好摆设。
凉辞便紧抿着唇,不敢笑出声来:“你我豪杰所见略同,盛名之下,不免不符。”
我忍不住“啊”地惊叫出声,只见那人皮肤青紫,色如死灰,满脸坑洼不平,略有些扭曲变形,可不恰是那日在浮华庵后山所见到的那些中了苗疆蛊毒之人的样貌。
我刚想点头,蓦地间内心一凛,冒出一身的盗汗,惊呼道:“此事行不通的,千万不成!”
凉辞似是不满地轻哼一声,绕过书案,走到我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我惊奇地问凉辞:“他是谁?如何也中了那种骇人的蛊毒?”
狂石用一双风骚桃花眼高低打量我:“刚才听你所言,你对这个案子的很多认知都是出自青婳蜜斯。那我就先核实一下,与她会商一下相干案情,看看有没有甚么可用的线索,不知苏老爷可否行个便利?”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瞅,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伤害地眯起来,兴味中转眼底,悠然道:“可惜了这副花容月貌,竟然是个结巴。”
“猖獗!”一旁的父亲察言观色,低声呵叱道,“口不择言,还不从速跪下给大人赔个不是!”
我侧头抬高声音问他:“你肯定他是神捕狂石?”
狂石缩了缩脖子,嘻嘻一笑,对着凉辞道:“我这仿佛有些喧宾夺主了,过分抉剔不太好,拼集着喝这个茶水便能够了。这些光阴,你也来回驰驱辛苦了,赏你坐下说话。”
狂石仿佛是听到了我俩的窃保私语,臭着一张脸,面无神采,轻咳一声,嘲弄道:“二位可不成以稍晚一些再话旧,我们先将案情切磋一番?”
父亲书案后端坐了一人,不过二十六七年事,在桌前几颗夜明灯流光溢彩的映照下,面若敷粉,目若丹凤,眼梢如神来之笔,微微上挑,光彩流转,水光潋滟,瑶鼻樱口,不点自丹。最点睛之处,还是眉间一点朱砂痣,猩红欲滴,带着三分娇媚三分妖娆,使得整张脸都格外活泼明丽起来。
我不长于虫蛊,就算是略知一二,达到类似结果,在那些人跟前也是班门弄斧。除非真的中毒,不然不成能做到天衣无缝。”
凉辞向那人使了个眼色,并未言语,那人便当即体味过来。将蒙面的黑巾拿掉。
但是,此时,我的梦悄悄地跌了一地,碎了。当初有多少的但愿,现在就有多么的绝望。
凉辞点点头:“我们对那贼人的权势和来头一无所知,若想一网打尽,必须如此。”
那些杀手内部,必定建有一个万蛊池。一旦毒发没法忍耐,便跃入池中,受万蛊啃噬,方可按捺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