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叛变我也就罢了,惠儿与你情同姐妹,颇多照拂,你如何就能狠得下心肠?”我一字一句沉声问道:“你为了掩蔽本身的罪过,惠儿身后还栽赃于她,陷她于不仁不义,她在地府之下,如何瞑目!”
“世子这个称呼实在真的不太合适我,丁大人还是叫我狂石好了,摆布不过是个名号罢了。”狂石手里竟然也执了一把丹青泼墨扇,嬉皮笑容地凑到我跟前来,极其殷勤地给我扇风,掀起阵阵熟谙的松香。
狂石堂而皇之地坐在大堂之上,将腿翘起搭在一旁文书的书案上面,手里的扇子摇得格外风骚,别有深意地睨了一眼刘大人:“丁大人,你可要看细心了。”
兰儿不再辩白,只低声掩面抽泣。
她游离躲闪着我的目光,还是不敢看我,内心仿佛在踌躇挣扎,终究却咬牙痛声道:“蜜斯,对不起,严三不是我杀的,我没法承认。”
说完。两三步跨上堂去,竟然就站在丁大人跟前,将他向一侧挤了挤。一屁股坐了下来:“莫如,我就委曲委曲,跟你挤做一堆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狂石收敛了一脸的嬉笑,将手里惊堂木狠劲一拍,堂威声响起,令堂下所跪世人皆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来人哪,将一干人犯与证人皆带到大理寺,等待审判。”
“哎呀噢,丁大人,我这义妹一贯怯懦,看你把她吓得,头上都沁出汗来了。”
“还不敢承认么,兰儿?我记得我初入苏家第二天,是你在值夜,在父亲的紫沙壶上悄无声气地暗动手脚的是你吧?
丁大人忍无可忍,“噌”地站起家来:“总捕头,我敬你是个豪杰人物,又是忠勇侯府世子,敬你三分。但是现在本官在审案,你作为被告支属,理应躲避。你却嬉笑讥笑,鸠占鹊巢,停滞本官审案,委实分歧端方。这堂上的位置,不是你能坐得的。”
“大人,苏青婳这较着是在演苦肉计,加威胁利诱,博取证人怜悯,好达到翻供的目标。”严三父亲连声抗议,恨声指着我:“她毒害我家小儿,罪证确实,恳请大人做主。”
丁大人面色一沉:“总捕头如果作为被告家眷的身份,想要旁听的话,我便让人给你在堂下设个席位?”
“苏青婳,此事与案情无关,你这是在扰乱公堂!”京兆尹一鼓掌中惊堂木,大声呵叱道。
“苏青婳,不得猖獗!”高堂之上,京兆尹义正言辞:“大堂之上岂能答应你如许咄咄逼人,颠倒是非,大声鼓噪?
数次里应外合,通风报信,暗害于我的还是你吧?”
“休要胡乱找借口推委,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不归我鞠问。现在严三被杀一案铁证如山,招与不招,可就由不得你了。来人,筹办大刑!”
京兆尹微微点头:“世子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何本日竟然不足暇到本官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