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明走到房中设下的银盆前,就着里头的温水擦了把脸:“是该松散一些,比来朝堂之上想要抓父亲把柄的人很多,我们更该谨言慎行才是。那丫头就甚么名字?我本日就同明月说了然。”
柳温明撩起衣摆,在榻前坐下,伸手抚了抚颜氏的脸颊:“如何好好的竟会腹痛?这段日子不是都安抚的很吗?”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绿衣和青纹:“这两个丫头如何会在这?但是她们打搅了你?”
柳温明听了珑绣来报,说是颜氏腹痛不止,惊得神魂不定,毫不游移地跟着珑绣来了清潭院。
“好好好,那就生一个能庇护姐姐的弟弟。”柳温明顺着颜氏的话讲。
颜氏摇点头,抬了手让统统人都退下去,房中便只剩下她与柳温明两人。
颜氏压下最后一口参汤,又被柳温明扶着躺了下去。“本日如何不见长安过来存候?”她含笑问柳温明:“常日里她但是没事儿就过来蹭一蹭我的肚子的。本日倒是奇特,只差了绿衣同青纹过来存候,也不知又去那里野了。”
颜氏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要,我的长安就好的很,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像先前那般调皮了,不晓得多知心呢。我就想要一个能护着她的弟弟。”
柳温明见颜氏仿佛还不晓得产生了何事,因而故意坦白,恐怕她晓得了再牵动胎气。只说是长安的功课拉下了很多,本日正在房中闭门看书呢。
“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摸不清老爷的性子吗?说得一清二楚他反而不信,只能这般旁敲侧击地点醒他了。”颜氏顿了一下,脸上带着赞成之色:“长安今次倒是出乎我的料想,既不大吵大闹,也不是一味地哭泣没了主张。”又问桂嬷嬷:“可都措置好了?这件事决不能伤到柳府一丝一毫。”
柳温明僵在原地,思路起伏不定,竟开端细细回想长安在书房中的回嘴之言了。他狐疑既起,那里还坐的住,勉强陪着颜氏聊了两句,就又出了清潭院。
桂嬷嬷进了房来问:“如许行得通吗?”
“夫人,你说的甚么话?儿孙都是上天所赐,岂是人力能够强求的?我们固然只得一女,但长安从小就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如果教之以方,何尝就不比那些纨绔弟子强。”柳温明安抚道:“更何况我们这不是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吗?你就放宽解,你平日广积善缘,必然有福报的。”
颜氏松了一口气:“她不怪我就好。”说着脸上又带出几分犹疑之色,欲言又止。
“桌上有碗参汤,是方才珑香给我熬的,你帮我端来可好?”颜氏把身子渐渐往上挪。柳温明见了,从速伸手去扶,又拿了一个长靠枕给她垫在腰后,这才回身去端参汤,又亲手一勺一勺地喂给颜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