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绣得了叮咛,也敏捷往外走。门外四个二等丫头没听到叮咛,仍旧是悄悄候着。统统人都当作没有听到柳明月的话一样。
“这位夫人,您怎可如此失礼?万一我母亲吃惊,动了胎气如何办?”长安皱眉道。
那妇人面上挂不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直指着长安:“猖獗!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放肆!你可晓得我是谁?”
“哪门哪户?我柳明月是这府里正端庄经的蜜斯。”柳明月理直气壮地答。
“甚么‘闯进柳府’,我母亲这是回家,”封蝉插嘴。
“谁敢在我们柳府猖獗?!”长安正欲开口,就闻声颜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转头看去,珑香珑绣搀着颜氏缓缓而来,绿衣跟在背面亦步亦趋。
长安装出迷惑的模样望向桂嬷嬷:“嬷嬷,如何,我娘除了我还生了其他的姐妹吗?我看这位夫人年纪或许大的了,如何会是我爹的孩子呢?”
“母亲,您谨慎点。”长安从速地上前搀扶,“绿衣可扰了您午休?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凡事都要谨慎才是。”
柳明月神采扭曲:“我正要问你,你教的甚么好女儿,全不知长幼尊卑,竟敢在我面前大喊小叫。”
珑香在坐位上铺好软垫,颜氏扶着长安的手,在软垫上坐下:“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也不是不成,但像你这般不言不语地悄悄返来,总会惹人非议。旁人不晓得的,还觉得是被夫家休弃了呢。”
柳明月被长安一口一个“年纪大”给气的浑身颤栗,用力一拍桌子,就叮咛身边的丫头婆子:“给我掌嘴,让她晓得甚么叫做长幼尊卑。”
长安听到封蝉的话,不气也不恼,反倒是禁止了桂嬷嬷开口:“女人不说我到健忘问了,你们大摇大摆地闯进我家来,长安到现在还不知夫人是哪门哪户呢。”
长安拍了拍胸脯,一副松了口气的神采:“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想着,就算是有姐姐,未免年纪也太大了些。”说罢又拧起眉头:“既不是我爹的孩子,如何能自称是柳府的主子呢?”
长安当然晓得这对母女是谁,只是宿世里她与这两人独一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她结婚之时仓促打过照面罢了。她千万想不到,重生以后会这么快就见到她们。
长安立即瘪嘴装出委曲的神采:“母亲明鉴,长安只是问这位夫人闯进柳府来做甚么?”
柳晏膝下,撤除柳温明这个儿子,另有一个女儿,唤作柳明月。柳明月比柳温明小三岁,自小就被娘亲万般娇养,性子自擅自利,极其放肆。
她话音刚落,一向站在她身后的少女就怒冲冲地接口:“我娘才是这府里端庄了主子,该当坐在上首。”这少女年约十四五岁,鹅蛋脸颊,黛青色的眉毛画得极细,眼神凶悍,满脸的夺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