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觉得我的丫头甚么都没看出来吗？她许是早就晓得你我在坦白甚么了。”长安饮了口茶：“先生的话真假参半，长安需求问个清楚才罢休。现在摆布无人，我也就不绕圈子，直言相问了。”

那店小二一听，来了精力：“小蜜斯，你可别藐视这百丝缠。我们回雁楼啊，十多年前差点关门大吉，端赖这百丝缠才又站稳了脚根。当时候啊，来了一个外村夫，为我们店主做了这个点心，又把配方做法十足给了店主。你猜店主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

说完就不紧不慢地走下了楼。

宿世的柳长安，少时率性妄为，冷淡母亲，但身为柳家嫡派独一的先人，她仍旧是被庇护的极好。厥后结婚，开初的几年里，璃王顾忌柳家，对她也是庇护备至。

“甚么人？！”

莫孤山不接口。长安叮咛珑绣：“你去催一催珑香，看看素斋做得如何样了？”

“我也不晓得。”

“我的奶娘……她，她是不是真的已经……”

莫孤山微微点了点头。

长放心口一揪，咬紧了牙齿，又问：“先生但是盘算主张要向我母亲报仇？”

长放内心一时惊涛骇浪，难以平复，她千万没有想到，换药一过前面还另有人教唆。

“你这丫环忠心有一点，小聪明有一点，但是都还远远不敷。再如何样也该对峙不让你伶仃和一个陌生人相对，不然出了甚么事她可就难辞其咎了。”莫孤山评道。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能有甚么事？再说楼下另有掌柜和店小二来来去去，你快去看看，早些做好素斋，我们也能早些回府。”

那店小二奉上了百丝缠，陪笑着问：“客长还要点些甚么？”

“看起来，这天下上的痴情女子多情郎倒真是很多呢，你说是不是啊，先生？”长安打发走了小二，把百丝缠往劈面推了推：“像先生如许的痴**该当多用一些。”

珑绣出声赶他：“送完菜就从速下去，别在这噜苏。”

珑绣游移半晌，久久地看了看长安和莫孤山一眼，吃紧地下了楼。

“平生顺利……”莫孤山苦涩地一笑：“可不是嘛，我这么多年来从不离身，公然是事事顺利。”

“寻也寻不到了，”莫孤山笑着向长安道：“这串挂饰，就送给你罢，也算是一全故交心愿。”

长安猜疑道：“师徒缘分？”

“我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真究查起来，最该死的是你。”

直到柳家颠覆，父死母亡，她才恍然明白甚么叫民气险恶。以后的七年，就是深囚于府，为了复仇而苟延残喘。

幸亏宿世的七年哑忍，磨出了柳长安非常的耐烦。因此她很快就收了肝火，平复下来。

“不错，阿妹送哥赤忱豆，我心如何你当知……”莫孤山低低地唱了两句，长安仿佛也听过郭氏吟唱，是他们故乡的民谣。郭氏唱的时候委宛缠绵，但是现在听莫孤山唱，只感觉此中有无穷悲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