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绿衣和翠羽已经到了。”青纹打断了柳长安的思路。

却听到颜氏和桂嬷嬷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她举起的手不自发地悄悄放了下来。

柳温明和颜氏的居处和长安的院子之间隔了一个小花圃。

绿衣脸颊冻得通红，双手不断搓着耳朵：“奴婢刚才出来的太急，衣服穿的少了。翠羽这个急性子又拉着我一起跑过来。跑的时候不感觉，现下停了脚，只感觉浑身发冷。蜜斯没到，我们又不敢先出来，以是只好蹦来蹦去地取暖了。”

珑香扑哧一笑：“蜜斯这一跤摔得，像是俄然开了窍一样，如何就能把我们珑绣姐姐拿捏得死死的？她呀，最受不得人家靠近了。”

柳长安走近了轻笑，“你们两来得倒是快，只是跳来跳去的像猴子一样是做甚么？”

长安看着烦心，就更不肯意来清潭院了。

“珑香姐姐，蜜斯本日身子好点了，就想着来和夫人一起用饭。”绿衣跳出来笑嘻嘻地说道。

柳长安松开手，清了清嗓子：“笑甚么……绿衣，你跟着珑香姐姐。翠羽，你跟着珑绣姐姐。看是要熬药还是煎茶，去帮两位姐姐打打动手。”

珑香笑着说：“蜜斯喜好就好，夫人日日都让人备着呢，就怕蜜斯来了吃不上。”

绿衣接了畴昔和翠羽拢在一起捂手，一旁的青纹满脸的不附和。

珑香这才反应过来，从速把长安让进屋：“夫人昨晚歇的迟了，加上这两日身子不利落，现在正在内屋歇着呢，桂嬷嬷在里头陪着。蜜斯您稍坐，我这就出来通禀。”

来人是颜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珑绣。

正对着门的隔断上挂着已故的名家赵前栒的《醉卧积山图》，是母亲的陪嫁，也是父亲最喜好的一幅画。

“蜜斯，这是才做的梅花糕，您先姑息吃点，垫一垫肚子。”珑香端着茶盘出去，微微福身。

青纹，绿衣，翠羽三个小丫头也是暗笑不已。

珑绣深深看了她一眼，回身走了出去。珑香朝长安福了一福：“蜜斯略坐一坐，婢子去看看厨房筹办得如何样了。本日老爷休沐，早间出门时说是午间要返来陪夫人用膳的，如果看到蜜斯在，必然格外欢乐。”

她往前张望，廊下两个正蹦蹦跳跳的身影可不恰是绿衣和翠羽。

正在拨弄火炉的翠羽听到珑绣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珑绣姐姐，你，你如何能这么对蜜斯说话。”

窗边一个白底青花的景窑大花瓶，里头插着几支刚折下来不久的红梅，散出幽幽的冷香。

“纵是帮不上手，在中间看着也就能学到很多了。”柳长安正色道。

珑香掩嘴一笑：“不消不消，不过是些小事，我们做惯了的，她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