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老夫人正在拢茶的手一顿,皱眉看向床上衰弱昏倒的展欢雪。
李妈妈说着就自发失语的猛地捂住了嘴,神采忐忑的看向江氏――
江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了那么多事,他如何能够全不知情,而是用心放纵她罢了。
展欢颜眼疾手快的从速抬手拽了展欢歌一把,同时目光今后一扫,恰是瞧见一只樱桃红的绣鞋缓慢的从展欢歌的裙角上撤了归去。
江氏说着就眼泪汪汪的,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样。
江氏跟着送她到了院子里,老夫人止住步子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听雪楼,目光始终冷冰冰的对周妈妈叮咛道,“传我的话下去,昨儿个早晨这里的事就权当是没有产生过,下头的人有哪一个敢乱嚼舌头的,就直接给我措置了!”
“那就从速的。”江氏催促了一句,再看向老夫人的时候底气也足了一些,道,“母亲,儿媳真的不是成心要瞒着您办事,只是本日是侯爷的寿辰,府里要接待客人,怕是传出去些风言风语的,影响了我们府上的名声。也幸亏是雪儿这孩子是个有福分的,既然大夫说是她已经没甚么毛病了,您也便能够放心了。”
现在江氏内心最恨,就是有人竟然把事情捅到了老夫人那边,还让她跟着吃了皮肉之苦。
“不能吧,她如何敢?”李妈妈皱眉,“大蜜斯这才方才回府,阖府高低又全都在夫人您的把握之下,虽说是嫡出的蜜斯,可毕竟也是毫无根底的,如何这就敢和您对着干了?”
“她可不是毫无根底的,你别忘了,她身后另有一个齐国公府呢。”江氏说道,目光就更显阴狠了几分,“当年阿谁贱人还不是仗着齐国公府给她撑腰才嫁进的展家的吗?我看阿谁丫头和她阿谁娘就是一起货品,出身于一个勋贵之家,就把眼睛长在头顶上了。”
“这么些年了,我们在这侯府里头甚么时候不是本本分分老诚恳实的,几时和夫人作对过?”崔姨娘一笑委宛,脸上神采还是和顺,转头轻拍了下展欢乐的手背道,“记着了,和夫人过不去的是大蜜斯,和我们可没有半分的干系。”
拜寿结束,展培和展骧兄弟留下来等着接待客人,江氏则是和刘氏联袂带着两家的姬妾和孩子们先去后宅拜见老夫人。
“今儿个是大日子,二蜜斯的病又发的不是时候,老夫人这也是急了。”李妈妈改口劝道。
“嗯!”江氏点头,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额角又涨又疼,被李妈妈扶着分开。
“夫人,大夫交代过,您这伤口近几日千万不能沾水。奴婢这就叮咛人打水出去,拿湿帕子给您净脸,筹办换衣裳吧。”李妈妈道,清算着桌上沾了血的药棉绷带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老夫人动手也真够重的,您这还怀着孩子呢,万一如果有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