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猛地一挥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来人，带皇后下去。”

大殿当中，他眯起眼，心中升腾起了一丝疑问。

好久，仿佛是下定了决计似的，龙飒竔停下脚步，抬起眼，一双狐狸眼中闪着玩味的光。

“本宫唾骂她？皇上，你眼中可还看得见臣妾现在的摸样？”她手提着本身的裙摆，褴褛的衣衫上，尽是污垢。

一计上心头。

她说道，迈开脚步，大踏步向前。

她的声音尖而细，本来美好的嗓音，在这时候却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刻薄之感。兰绣玉的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龙飒竔，里头写满了希冀，对奖惩月浅宁的希冀。

掠过龙飒竔身侧，脚步微停，她斜眼怒瞪了他一眼。却不料他也正都雅向她。四目相对，见她不像平常似的唯唯诺诺，他的眼中有了几丝异色，但是她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时候，便持续往前走去。

“皇后，你衣冠不整，不知洁净。还要论别人的错误？”龙飒竔转移视野，不看他。一举一动当中，充满了对她的不耐烦。

“臣妾拜见皇上。”方才醒转的兰绣玉在婢女们的伴随下款款而来，在他面前文雅下跪，施礼。

“荒唐！”

“你本身看看！看看皇后娘娘都写了些甚么！”龙飒竔指着地上的那一沓纸卷，冷冷地说道。

兰绣玉向后看去，用眼神表示本身的侍女杜鹃为本身捡起那些纸卷，交给她。

“这……皇上。”她惊奇地双唇微张看向皇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甚么好。“皇后娘娘她……”

她挺直了腰，往外走去，垂垂消逝在了他的视野中。

“可不是嘛，长得这么丑，怪不得皇上讨厌她！”

……

“传朕旨意，废黜皇后，贬为宫女，充当粗使杂役。”

婢女和粗使婆子们，叽叽喳喳地，三五成群相互会商着，对着人群中的那一人指指导点，说个不断。

视野落在一旁的铜镜，铜镜中映照出一个完整陌生的丑恶人影。

天子龙飒竔气愤地将一卷纸掷于地上，猛地一挥袖愤但是起。

龙飒竔见她的态度更是怒极，拂袖打断，“你！月浅宁你好大的胆量！也罢！莫再多言。今晚就罚你跪在宗庙内誊写一夜佛经！”

月浅宁单独一人在宗庙内。她还是那一身的破衣烂衫，浑身伤口，疼痛至极。

褴褛的衣衫，丑恶的身躯。

他身后的两名寺人闻言领命，上前走近一脸怒容的月浅宁，低头道，“皇后娘娘，请移驾。”

今儿的她特地将头发拉后梳成惊鸿髻，搭配着皇上赏赐给她的从西域进贡而来的奶玉步，斑斓得不成方物。

她是谁？

他走向兰绣玉，一把接过她手中的纸卷，再看了几眼。俄然，五指指尖发力，将那纸卷撕成粉碎。白纸飞舞，纸屑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