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成景一改在燕王面前的谦恭,变得强势:“陛下心头本就因容妃娘娘之死,顾念着殿下。现在,殿下是落空了一名美人,却获得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怜悯垂怜之心!这对殿下来讲,莫非不是功德么?”
没过量久,禁卫军一百三十人,仓促包抄了浓华殿。禁卫军统领带人一脚踹开房门,但见微小烛火中,软榻罗帐半卷。太子正汗流满面地行禽兽之事,而他身下,竟然是寸缕未着的姜碧兰!
姜散宜这时候固然抽泣,却说了一句:“陛下请息怒,或许真的事出有因。太子殿下……”
诸臣都有些怔忡,这话的意义是……不究查了?
燕王站在群臣之首,满腔肝火,竟是难以找到出口。很久,他有力地挥手:“先送王后回栖凤宫,着太医好生看看。太子禁足于歉收阁,没有孤的旨意,不得擅出。”
那么……是姜散宜?他了然,现在姜散宜巴不得尽快消弭女儿跟二弟的婚约。狗急跳墙,出这招并不别致。本身再如何说也是太子,又对姜碧兰一往情深。他这步棋倒是走得妙极。只是二弟那边……
慕容若早已是魂飞魄散:“父王,是有人约儿臣前来,儿臣是被谗谄的!”
贰心中一惊,赶紧喝道:“救人,立即救人!”
禁卫军奔出去救人,燕王也跟了出去。王后被人从湖中救中,然后浑身早已湿透。太子也吓得不轻,不顾宫人拉扯,强行下水。母子俩被人救登陆,竟是捧首一场痛哭。
燕王点头,回身往栖凤宫而去,行动盘跚。
谁晓得慕容炎走后,宫宴之上,却产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太子小扣房门,无人应对。他推开门,只见姜碧兰坐在桌边,满面绯红。桌上半壶酒,犹自温热。他一观才子面色,虽是心起波澜,却毕竟还是拿起那酒闻了闻。
慕容炎望定他的眼睛:“以是,我便应当戴德戴德?健忘杀母之仇,健忘夺妻之恨。”
太子满腹春意惊作盗汗,榻上姜碧兰昏睡未醒。姜散宜一见,顿时老泪纵横:“我的女儿啊!!”
薜成丞拍案而起:“殿下!陛下不但是你的父亲,更是你的君主!君要臣死,君不得不死,是为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是为孝!你如何能说出如许不忠不孝之言?!”
慕容炎闭上眼睛,像是忍着锥心之痛。薜成景悄悄拍拍他的肩:“殿下,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啊?”
现在他轻声问:“王后落水吃惊,陛下不去栖凤宫看看吗?”
他以出恭为由,离席,往浓华殿而去。浓华殿处所偏僻,是燕王平时过夜大臣的宫殿。温砌入宫,便大多住在浓华殿。是以这殿若无外臣过夜,几近就是座空殿。
他微怔,那纸上暗香盈盈,较着字和纸条都出自女子之手。再一昂首,见姜碧兰座上不知何时也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