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兰与他十指相扣,说:“臣妾本觉得,后宫不过琐事,就算是下人们不懂事,对将军略有怠慢,将军直接奉告臣妾,或者禀明陛下也就是了。宫中事,说到底只是家事。谁推测将军竟然找了袁将军等人过来,步步咄咄相逼。臣妾……”她泪如雨下,说:“臣妾直到现在,仍然心惊肉跳……”
左苍狼点头,说:“如此看来,太医令和太医丞的杖责,也先记下吧。他们并非武人,八十杖恐怕会要了性命。微臣恳请陛下,将他二人押回重审,待出了成果,该杀该囚,再判不迟。”
慕容炎站起家来,说:“既然事情已了,都散了吧。”
他接下军令,走到左苍狼身边,看似道别,却低声问:“将军,末将如何……”
绘云身子一软,姜碧兰说:“陛下!”
慕容炎说:“准奏。王楠听令!”
左苍狼点头,袁戏想了想,又谨慎翼翼地说:“你本日,有点奇特。”
他的声音垂垂冷下来,说:“如此看来,竟是有人拿着鸡毛适时箭了?”
是以他拱手道:“陛下,微臣想用偏将军王楠为副将,请陛下恩准。”
御膳房的十几名宫女寺人俱都抖似筛糠,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一个劲道:“陛下饶命,王后娘娘拯救啊!”
左苍狼说:“畴前我一向觉得,只要我到处虔诚谦让,他便会对我们信赖怀容。他在朝中,不管任用谁,我始终信赖终有他的来由。但是狄连忠一事,我毫不当协。”
袁戏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多问,归正左苍狼的话,他一贯也不是很明白。当下说:“归正到时候,将军奉告末将该如何做便是了。”
姜碧兰有些不明白他的心机,但是不管如何,他能来就是最好的。她说:“臣妾未能管好后宫,实在惭愧。本日……”说着话,便又落下泪来,“绘云之事,臣妾实在不知,累得陛下在诸位将军面前颜面尽失。臣妾有罪……”
姜碧兰面色微白,却仍咬着银牙道:“不知死的主子,将军如何措置,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慕容炎把她扶起来,说:“也不能全怪你。”
左苍狼说:“甚么?”
姜碧兰正要说话,慕容炎先开口,说:“大胆主子,死光临到还敢攀咬主子!拖出去斩!”
左苍狼再度叩首,转头看了这些寺人宫女一眼,这些人也反应过来,连连叩首谢恩。王允昭连命人引了他们出去,遣回故里不提。
袁戏这才细心打量她,说:“将军是否已有对策?莫非将军,是想让他在俞国再吃一场败战吗?”
左苍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我惹他不欢畅的时候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