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兰眼角还湿着，说：“臣妾有罪，但是陛下，封统领是太后娘娘生时留给陛下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一向跟从在陛下身边。臣妾即使受陛下责备，也万不敢一言不发。他惹陛下大怒，当然有罪。但是臣妾感觉，陛下对封统领或许并无杀心，只是受了小人教唆。如果陛下沉着下来……”

他这话一出，翅膀们当然纷繁应和。甘孝儒一党也没有反对――封平不是他们的人，左苍狼也不是。谁生谁死他们都不体贴。再说了，万一这时候反对，封平得救了，到时候岂不是无端树敌？

他说话的时候，一向在重视左苍狼的神采。以她对慕容炎的密意，如果被慕容炎思疑，必将悲伤。但是不晓得为甚么，她气愤和悲伤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左苍狼说：“商定？当初慕容若还是储君之时，手中权势滔天。姜大人勤勤奋恳、忠心帮手他的时候，我没有同他有所商定。方城一战，我随陛下救出王后，攻入城中，诛杀废后藏氏，彼时姜丞相方才决定叛离旧主，弃暗投明，跟从陛下。当时候，我亦未同他有所商定。”

他怔住，她的衣角舔过他的脸，如同狼吻。

左苍狼闻言，说：“姜相这话，却让草民颇感酸楚。娘娘天真纯良，可说到底，朝中有任一品重臣的父亲，军中有手握军权的兄长。家中有慈母、有兄弟姐妹，怀中有后代成双。这需求多么的福分？姜相说草民精于谋算，但是草民十四岁跟随陛下，七年南征北战，身上战伤二十余处。但是草民上无高堂，下无子嗣，夫不是夫，家不能家。天下大定以后，我还权于今上，现在孑然一身、两袖清风。如果说草民当真精于谋算，那么这些年，又为本身谋算了甚么呢？”

他语声一软，面前的姜碧兰就流下泪来――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这般温存地待这个贱人。她说：“你跟从陛下多年，陛下的脾气，你向来就了若指掌！何况你如许的人，会没有筹办？只怕陛下如果不来，你上演的就会是另一出戏码了吧？”

王允昭从速命内侍前去传左苍狼。

封平已经被打得还剩一口气，血肉恍惚，是再说不出话来了。姜散宜说：“提及来，王后娘娘方才所言也有些事理。封统领跟从陛下多年，一贯还算是勤恳。倒不知是何事，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姜散宜听完以后，说：“如此说来，封统领确切是罪有应得。不过陛下，法常寺因私通逆党，早已被诛灭。陛下亲身命令火焚寺院，一向封禁至今。昨夜微雨，山路湿滑，左将军是何事，竟然深夜上山呢？”

慕容炎沉声说：“王后慎言。”

内侍躬身道：“回左将军，恰是。”

奶娘从速跪倒：“回陛下，娘娘走后，殿下和公主哭得短长。奴婢各式哄劝不住，只怕哭坏了孩子。这才大胆跑来，还请陛下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