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袁修月褪下一身朱色,单身着一件浅暖色襦裙寝息,躺在鸾榻之上,透过榻前绯色的鸾帐,看着帐外仍在嗞嗞燃烧的龙凤喜烛,她的唇角垂垂勾起一抹奇特的笑弧。
空房留得一人守……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
冷冷的睇着两位美人,视野缓缓于两人头顶来回穿越,袁修月哂然问道:“彻夜之事,在本宫这里,你们都看到了甚么?”
袁修月闻言,心下微凉之余,却又感觉有几分好笑。
“娘娘!”
这笑,有些苦涩,却更像自嘲。
他能够不要她,但她却必须为他空守一辈子,或许,这便是他对她粉碎他和明月婚事的奖惩……
许是折腾了整整一日,过分劳累了,她的双眸,渐失神采,终至缓缓瞌上。
双唇紧抿,汀兰神情庄严的微微点头,接过凤冠置于边上,她回转过身,开端为袁修月宽衣。
将汀兰烦恼的模样尽收眼底,袁修月悄悄一叹,眸华微扬,她兀自脱手,将头髻上压得本身快喘不过气的凤冠摘下,而后递给汀兰:“皇宫不比家里,有些事情,如果闹到太后跟前,常常成果会适得其反,今后行事,你切要记得要先禀于我晓得。”
“奴婢不敢!”
抬手扶住袁修月的手臂,汀兰扶着她坐回鸾榻,满脸的担忧和自责:“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擅作主张请太后出门,害的皇上迁怒娘娘……奴婢该死!”
“是!”
这个答案,不管是于她,还是皇上,都是好的。
另一名美人见袁修月如此,忙出声拥戴:“奴婢亦同!”
闻她此问,两人都是一怔!
于袁修月怔仲之时,离灏凌早已绝但是去,一向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汀兰,现在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她想,为了让太后放心,这句即便传到皇上耳朵里,也起不来多大波澜。
萧瑟一笑,她不由悄悄在心下点头。
“娘娘?!”
“是么?”淡淡一问,袁修月心下五味杂陈,唇角的笑,垂垂敛去,她回身背对两人:“你们都下去吧!”
“奴婢不敢!”
……
但是很快便听此中一名美人便颤声回道:“回娘娘的话,本日在凤鸾宫中,皇上对皇后恩宠有佳,除此以外奴婢甚么都没看到。”
明日一早,她还需到太后宫中存候呢……
不过,她本来所求便是安然度日,而非皇上荣宠,是以,颠末本日,把话说开了,倒也顺了她的心机。
他竟在思疑她和萧然之间的干系!
虽说她的教习先生风~流俶傥,是位少见的翩翩佳公子,但了解三载,她与先生之间,底子就是清明净白,从未曾有过半分超越之情的。
不过这些对离灏凌而言,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他想要用这皇后之位,困其平生!
本日之事汀兰本是为了她好,却不想弄巧成拙,让离灏凌对她的讨厌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