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撑着头侧躺在草地上，我笑着问道：“青儿都不想常常见到本翁主吗？”

“翁主……是否有苦衷？”

“翁主！”此次羞得连端方礼节全忘了，卫青伸手便要推我。

刘嫖被景帝算计了。

这事在史乘上亦有记录，我有些印象。后代都道景帝未曾重罚郅都，怕是用心借机撤除刘荣，为刘彻即位扫清停滞。

“是！”我福了一常礼，“母亲万事谨慎。”

“今后娇儿少入宫吧！”刘嫖看着我担忧道：“有母亲在，阿娇只要喜乐无忧就好。”

“翁主！”卫青悄悄展开眼，看着面前的手，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又戏耍卫青。”

马儿落拓地在一旁吃着草，坐在草地上，我顺手摘下几朵小花儿，编成了一个小花圈，往少年的头上一套：“青儿原就生得都雅，配上本翁主做的花环就更都雅了！”

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无法？

转眼间学了这好久的骑马，到底还是有些成绩的。

论面貌，卫青自是不差，但青儿看着就是开朗少年郎，不似韩嫣，妖妖娆娆，眼角自带三分美人风情，实在让人看不惯。

我本想着与刘彻起码保持住大要上的平和，但不知是否是以给了刘彻，我性子软弱的错觉，刘嫖在时，他自是收敛，但若伶仃见我，却模糊有他为主，我当服从于他的意义。而他和身边的阿谁陪读韩嫣，我本觉得别史胡言，但现在瞧着，倒真有几分含混。

刘嫖溢于言表的体贴与珍惜让我有些打动，我抿唇笑了，握着刘嫖的手，安抚道：“阿娇不肯母亲太辛苦，但今后会谨慎稳定说话的，母亲放心。”

少年端方的跪着，行了一礼：“卫青此生为翁主牛马。”

窦太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双手过分用力乃至于微微颤抖，“传哀家懿旨，中尉郅都，赐死……”

我举手加额，拜伏于地，“是。”

“男儿自当金戈铁马，保家卫国。”

卫青的双目奕奕，神采飞扬，当真有几分今后卫大司马的模样来。

刚一入殿就见窦太后喜色满面，将玉案上的东西悉数扫落于地，那手还在微微地颤着。撑着玉案，窦太后重重的呼吸：“哀家的孙儿竟被这帮小人活活被逼至死。郅都……好一个郅都！他如何敢！如何敢如此对待皇子！如何敢……”

“许是母后说对了，母亲真的错了。”刘嫖叹了口气，才换上平日那副张扬高傲的模样，“陛下另有事寻我筹议，母亲先畴昔看看，娇儿先行回府吧！”

第四章

只是看着他，倒让我想起了宫里的那位太子殿下，不免又是一阵心烦。

“慧极易折，不如可贵胡涂。”窦太后眯着眼看了我半晌，才半倚靠在榻上，淡淡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