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或许，运气真的不错。可不知是不是方才那道寒意森森的目光，让我内心出现了莫名的担忧，歌舞伎的运气会是如何的呢？靠技艺媚谄仆人，总有老去的那天，哦，不对，我和合德不会老去……但是心总会老的……

“宜主女人，你要把稳一些，府上几位头牌舞伎都是曼仙徒弟教习出来的，现在公主特地把你安排给她，决计是要培养你做头牌了，你明日畴昔，四大舞伎定会给你上马威的。”

“那是，草鸡再如何扑腾也飞不起来啊。”一个女子掩口蔑笑，眼角的那抹嫣红分外刺目，是明天屏风前面的阿谁女子，她见我看她，便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实在有些惊奇，不至于吧，又没甚么深仇大恨。之前大娘骂我们，倒还能了解，毕竟谁都不会喜好本身夫君跟别的女子生的孩子。但这位“嫣红”少女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我不过一个才进府的舞伎，她已是职位安定的头牌，犯得着这么发脾气吗。

“是的。”

我犹踌躇豫地向前走着，从卑贱的舞伎到崇高的皇后，从姐妹二人的相依为命到共侍一夫的风骚繁华，那芒芒无主的感受从未在心底消逝过，这缕孤傲和彷徨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缠绕着我，直到灭亡――

“你们四个各舞一曲给她看。”曼仙徒弟幽幽地开口，别说是别的人，就连我都惊奇万分。

我在角落里站了好一会，曼仙徒弟才缓缓走了出去，在脂粉群中她竟然挑选素面朝天，这让我非常不测。我向她行了礼，她没说话，只表示我起家。我低着头悄悄打量她，她应当有三十多岁了，眼角已经呈现细纹，神情也有些倦怠，不过出众的气质仍然独秀一枝。

“你还说赵老头的两个女儿是少见的美人，没想到这么不懂端方。”

次日，我早早赶往练舞房，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府上四大舞伎已经坐在那谈天了。

“放心吧，我会谨慎的。”

“无妨，把你能舞的都舞出来，不准坦白。”她昂首觑了我一眼，语气里有着不容抵挡的峻厉。

凤蝶固然双眼冒火，但却不敢违背曼仙徒弟的话，上了练舞的台子。她穿戴茜色纱裙，手上固执银红的丝绸，在台上娉婷起舞，整小我好似一枝在北风中舞动的红梅，舞姿公然一流。

“是。”我怯怯地应了一声，朝台子上走去。

“啊？还请徒弟包涵，宜主舞技陋劣，怎敢东施效颦。”

“我还不体味你，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合德皱起眉头：“有甚么事必然要奉告我，不准瞒着，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姐姐。”合德担忧地看着我。

“把她们方才舞的再舞一遍。”

“唉，没体例，终归是小门小户，怎登风雅之堂。”

“你可看好了？”曼仙徒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