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杜文月早就不复存在,被身边这个坏坯子吃了。
“嗯。”男人扫了眼食案上的菜肴美酒,眼底深幽。
祠堂里,阳光从瓦片裂缝中投下来。
祠堂里雷光骤亮,墙上破开了个大洞。
“总算没白搭工夫!”
厅堂内,早已办了家宴。
苏茂业似踢到了铁板,这楚霄琰,装都不装一下,如何说,两人也是同朝为官,同为朝中正一品,摆谱给谁看?
不过现在这些“人”全没了,成了小黑鸡的口粮。
她先是取过苏茂业的酒壶子,放在了楚霄琰的食案上,又将楚霄琰的酒壶捧起,趁便放下一枚洁净的杯子。
如果助三皇子荣登那宝座,不日,他便是三公九卿,皇亲国戚!
苏浅浅浑浑噩噩半晌,她原觉得就一刹时的事,未曾想,已是天光大亮了。
小厮依命办事,跟着马车邻近府门前,苏茂业几近望眼欲穿。
说罢,他底子没多看苏茂业一眼,目光如刀地投进相国府。
苏茂业面露不喜,小厮顾忌地扫过楚霄琰,收敛仓促,到了苏茂业身侧,“老爷,三蜜斯她逃了!”
他单身一人,竟敢踏进相国府,就不怕死在这?
只要将人请进门,在他的地界上,楚霄琰哪怕以一敌百,也插翅难飞!
苏茂业顺着长街望去,鲜明见一辆通体玉白的象辂马车缓缓前行,火线吊挂着灯笼,是一个光鲜的“楚”字。
念及此,苏茂业这才跟上去,“楚大人,请。”
那张脸,棱角锋锐,剑眉若刀裁,凤目似冰凌,眼角一颗泪痣,不是楚霄琰又能是谁?
可相国府建于闹市中,一马平地,放眼望去,不见任何持械着甲的将士。
本来楚霄琰的酒樽呢,被她不留陈迹地藏在了袖子里。
当下,小厮仓猝跑来,“老爷,不好了!”
鸿门宴罢了,他深谙苏浅浅不会无缘无端身染沉痾,她一身本领,相国府可否困住她都不必然。
不晓得楚霄琰和云宝会不会来,她得去参合一脚。
一双乌黑长靴踩在扤子上,男人着蓝白相间的锦衣,身长玉立,面若潘安,束着金冠。
他面色一僵,也不惺惺作态了,“小女回府染了沉痾,楚大人如故意,无妨亲身去瞧瞧?”
当初,杜文月的魂一下子进了金蛋,她还觉得杜文月找到了容身之地。
苏茂业冷哼,看不出楚门首辅还是个痴情种,看来是被他那废料女儿迷了心智,心甘甘心淌浑水!
她眉心勾连,满面麻豆,乌发也不知是如何地,挽起的双环髻毛毛躁躁,若非穿了件青绿的丫环宫装,还觉得是哪来的疯婆子。
苏茂业心头发热,比当年任职相国,升任正一品还要镇静。
见他不动筷子,苏茂业招来了丫环,“楚大民气有芥蒂,将老夫的酒与楚大人对调,痛饮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