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年的?”
“好。”
她的好爹爹,这么富有吗!
苏浅浅盯着他坐到圆桌劈面,倒了杯水,喝下去,随性的慵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有情面味。
“看甚么!还不去安设好!”苏浅浅怒喝,眼里冒着火。
触怒龙颜,是要脑袋的!
殷濯不敢多想,相爷官印在此,有何不放心的。
男人只穿戴胜似白雪的中衣,乌发披在肩头,灯影中,仿佛还赤着白净双脚。
笑意转眼消逝,他问道,“马上进宫?”
深更半夜,闯进梅落轩,侍卫跟在她身后撵。
此事瞒不了多久,最多下次送盐进京就败露了,哪怕苏茂业胡涂,不另有三殿下阿谁小白脸么!
“老三?”
楚宵琰凝眸。
楚宵琰笔挺地鹄立在她身侧,“清酒,你去备车。”
衰老的声音怒意腾腾,苏浅浅往里望了望,只见着灯火如蜜,屏风后,有人影闲逛。
坐在厅中,她闷闷地取出账目。
她回身关上了房门,捏着嗓子道,“陛下,奴婢依三殿下之命前来。”
苏茂业够狠的,一年分赃这么多,方氏用的铜镜却又破又烂!
下了马车,不等侍卫通报就往里赶,仿佛怀里兜着的不是两本册子,而是几十万两纹银!
苏浅浅悄悄在内心念三清庇佑,官家那一套眼高于顶,她是学得十成十,不呵叱这群打工仔,如何能突显她的崇高?
“何事?”
楚宵琰轻笑,“天下就没有苏三蜜斯不敢做的事。”
楚宵琰瞳孔放大,魏清酒目瞪口呆,“你窃走了相爷官印!”
老者一怔,语气变得孔殷,“过来!”
“哼!笨手笨脚的东西!”账目一收,扭头走。
“晓得了,我归去交给相爷。”苏浅浅将账目往怀里揣,正欲起家,忽而想起了甚么,“对,相爷说客岁的银子少了些,你们捋一捋,我一并带走。”
魏清酒领命办事。
“咚——”
他领着人去卸货,苏浅浅冷着脸,催促着账房先生,“吃干饭的?算盘拨不明白,这么慢!”
本就磁性的嗓音,因困乏的昏黄感而降落。
“那当然!”苏浅浅起家道,“夜长梦多。”
苏浅浅连容浔也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这个名存实亡的天子。
魏清酒看了看她,眼神冷了些许,但还是回身去处事。
转念一想,她仿佛是站在梅落轩的角度解缆,来衡量轻重。
苏浅浅板着脸,猛地一拍桌子,“如何,还要我亲身清算?”
“你干甚么……”
苏浅浅倒吸一口冷气,这能买下多少栋醉仙楼啊!
过了木桥,达至府邸,魏清酒掌着灯,拦住了她来路,“夫人,大人安息了,有甚么事明日再议可好?”
苏浅浅内心失落落的,等她搞垮相国府,云宝想带到哪带到哪!
想必,给相国府的是一份账目,给户部统计的又是另一份。
马车进宫,她换了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