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条活路。”
容浔也瞳孔收缩,他平生高雅,分开人间之际,哪能如此狼狈!
容浔也瞥了她一眼,“你该去求你大姐。”
出了天牢直奔永信宫,楚宵琰看了眼满脸等候的苏浅浅,哭笑不得,“你还挺仁义?”
“那不然?”
太可骇了!
穷到听任新婚老婆出门当匪贼!
的确是活着活菩萨!
苏浅浅斜睨一眼,“你瞧瞧你,都成落水狗了,也没甚么好惦记的,破个镯子还无能。”
容浔也耷拉了眼皮子,早说求财,犯得着绕这么大一圈么?
不吝以本身老父亲的生命为代价,不吝杀了曾经的好友。
连那指给容浔也的皇妃,传闻还没繁华几天,在永信宫屁股都没坐热乎,就一起蒙受了监狱之灾。
“那可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晓得吧!”
谁都想被偏疼……
必然是中邪了……
容浔也被气笑了,“本皇子的命,岂是金银财宝能衡量的?”
苏浅浅讪嘲笑,“感谢昂。”
“温之早我半个时候出世,我们同一个襁褓里长大。”
他是理所当然,苏浅浅却毛骨悚然。
这还是阿谁冰脸阎罗,万事漠不关己的首辅大人吗?
温之啊,温之。
这女人……
说她不贪财吧,又不时惦记取别人的东西。
此人是柴米油盐不进!
现在永信宫空空荡荡的,风吹过珠帘,悬在屋檐下的铃铛,叮叮铛铛乱响。
鄙夷以后,她细想半晌,“游街以后呢,就点天灯,剥人皮,掏了眼,割了耳朵……”
苏浅浅莞尔,“这才对嘛!”
二十年了,你有这么穷么?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比划着短剑。
谁知,容浔也是破罐子破摔,漫不经心道,“给个痛快。”
不能登上皇位,不能指导江山,监国数月,就是个笑话!
苏浅浅拳头硬了……
“你先归去,我差人来办。”楚宵琰看她额间浮出了薄汗,扯着暗紫色的官袍,悄悄擦拭去。
“那不然,你还能有啥?”苏浅浅咧了咧嘴,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就这姿色,都不如楚宵琰,她才看不上!
“但是……”
“我很不平气,也争强好胜,但长大后,垂垂明白,我为君,他为臣,哪怕他再刺眼,也只能服从我的叮咛!”
“给你机遇,你都不珍惜,好死不如赖活着,懂不懂?”苏浅浅阿谁气,若不是有铁栏,她真想甩给容浔也几个大比兜。
他的疯,他的闹,仿佛并不能激起楚宵琰的任何情感。
苏浅浅抬手,亮脱手腕的白陶镯子,“破开这玩意儿,我去跟陛下谈,保你不死。”
楚宵琰展开了袖子,“如你所见。”
楚宵琰在十几步开外,听着她的话,唇角勾了勾。
与其落人笑柄,不如死了平静。
苏浅浅鼻尖有些酸,人间情有千万种,亲情,爱情,友情。
容浔也大为震惊,久久不能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