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捕快还好,到底是练家子的丁壮男丁,纵使筋疲力竭,也另有小我样。
将将拂晓,天涯出现鱼肚白。
至于那张瘸子,了无人证物证,定个出错坠崖又能如何?
刘晓捏了捏银子的棱角,手腕一动,悄无声气地把银子塞进怀中,“哥几个,去探探真假!”
“赵婶,我娘呢?”
想到这,徒增几分难过。
完了!全完了!
莫不成真要接苏浅浅那贱蹄子?
她眸光黯然了几分,出工回了洞中,期盼着云宝入梦。
有的说苏浅浅是九天玄女下凡,稍稍施法就耍得县衙狗腿子晕头转向,有的说县衙之人触怒了山神,亦有人云,是张瘸子怨灵作怪……
赵翠娥傻眼了,这如何还带杀回马枪的?
甚么苏浅浅,姨浅浅的,刘晓只晓得,再这么下去,他就该去找孟婆讨一碗汤!
可这句还是被刘晓听了去,啐了口唾沫星子,“住嘴!衙门中人一身正气,便是鬼来了,也得退避三舍!”
“啊——”
刘晓也不是不作为,白日里总要调派一两人去山头转悠一遭。
死了人是大事,四合村闹得沸沸扬扬。
县衙拿不到凶手,也不好就此分开,便在赵翠娥家中小住。
“后山?”
山路还算平坦,走了又走,日头当空到落日西下……
凌晨的风穿过山谷,呼啦呼啦。
赵翠娥神采是白一层黑一层,苏浅浅没拿着,还得供着几个祖宗。
“官爷,张瘸子大早晨不在家中歇着,鬼鬼祟祟上后山,必然是找苏浅浅阿谁死丫头去了。她未婚有子,就不是甚么本分的人!整日里勾勾搭搭,定是她害了张瘸子。”
赵翠娥扯着嗓子喊,一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在山间轻易了一整宿的几人,如同死里逃生。
赵翠娥目睹着他们将一头猪崽啃得骨头都不剩,焦仓猝慌地追了一起。
那处繁花,却还是难以触及。
提到苏浅浅,她便想到被夺走的安然扣和丧失的银子,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茂林深篁,阳光班驳。
村头佟掌柜兴建牌坊,挡了视野,一个拐角,赵翠娥就撞了个两眼冒青光。
捕快们也不是没想过脱身,当认识到困在林中,他们沿途退避,谁知,绕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地。
“爷,苏浅浅,苏浅浅那死丫头还没抓着呢,爷!”
梦中苦涩,却苦了陷入迷魂阵中的世人。
俄然,夜色中传来一声惨叫。
苏浅浅拄着锄头直起腰,拧眉听了半晌,山林月明星稀,清幽非常。
拍拍屁股起家,也是时候归去复命了。
谎言四起,众说纷繁。
现下甭说找到苏浅浅了,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没底!
唉!
赵翠娥气喘吁吁地指着不远处的花丛道,“喏,就在前面了,花里胡哨,妖里妖气!”
他阴沉着脸,“莫要聒噪!回村庄!”
直到天光大亮才惊觉,他们就在进山的羊肠小道上,泥地上足迹摞足迹,不厚交来回回踩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