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不自发地悬起来，跟从着音节加快了呼吸。

他顿了下，抬手挡住嘴角，小声道：“找到两只左胳膊。”

她看着碗里的鹅肉，将两枚金锭揣回怀中：“成，这件事我帮你。”

“第一件，于你而言是个小事儿。”柳青青也不拐弯抹角，干脆道，“我手里有个孩子，自幼喜好读书，我便默许他上书院，跟着先生学，至今十年。先生说他聪明机灵，是个大才。”

下八门里，只要兰花门和索命门不以血脉传承，能不能坐上掌门的位置，端赖本领。

她说到这，李妍已经猜出她后半句。

果不其然，柳青青亲身给李妍夹了一块烧鹅，放在她碗里。

“这是何意？”李妍蹙眉。

柳青青叹口气：“我看他日日那般尽力，却因为一个不能窜改的出身而被拒之门外，实在是于心不忍。而我们当中将这条路走通了的，也就只要你们千门。我想，李掌门应当有体例让他得一次机遇，一次就好。”

甚么事情能代价两锭金子？暗盘上买条命都要不了这么些银子啊！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考虑半晌，点头应下：“林建安在青州这段时候，大师日子过得都不错，也都放松了对他的警戒。”她浅笑，“但是，我们当中最懂诡计狡计的千门都感觉不对劲了，那就必然有查得需求。这事情我交代下去，一有动静就奉告你。”

李妍从马车里探出来，惊奇问：“为何啊？”

他们在担当掌门之位的同时，也担当名字。

她难过感喟：“青楼里，女为娼妓，男为小倌，都是贱籍，就算报官，终究也会不了了之。对外人而言，他们也许不值一提，是可有可无的蝼蚁，但对我而言，他们是我手足姐妹，只要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他们就这么平空消逝，连句话也没留下，我实在是……哎……”

“不仗义。”李妍夹起那块鹅肉，“你我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我若不把人给你找出来，你怕是不会把林建安的事情全都奉告我。”

多亏那催命一样的琴声停下来，李妍可算能舒一口气，她指着地上的琵琶琴，一脸得救道：“脸是很胜利，琴露馅了。能把琵琶弹出战鼓味道，满青州也就你一小我了。”

柳青青神情怔了下，她仿佛没想到李妍会承诺得这么利落。

柳青青也不气，她咯咯笑起，拎着酒壶倒满面前的空酒盏：“说吧，如何想查知州了。”

李妍望着她，俄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满桌下酒菜，香味四溢，再加上清酒的气味，更是诱人。

听着这长长一声感喟，李妍心中哀嚎一声。

“这件事简朴。”李妍点头，“另有一件呢？”

哪怕是个天赋，终其平生也不会有属于他的一道光。

柳青青在江湖上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亏蚀的买卖必定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