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了谢，那女子便不再理睬，径直走了。

“这小我举止高雅，倒不像个浅显人，能用两只战狼做保护的，更是少有，那些个战狼，传闻向来只保护皇家”

那女子留步转头，暴露脸来，皮肤白的将近透明，黛眉朱唇，媚眼如丝，只不过神情冷僻的很，透出一股肃萧来，且身量高了我很多，只淡淡的垂目瞧着我，过了半刻才低沉着嗓音道：“这里向北，遇桥再向东便是了”

“十方从小是因慧根不凡才被你师父寻到一向带在身边亲身教诲的吧？”

“那十方必然看的出，他与我宿世究竟是善缘还是恶缘？”

十方愣愣的听着，我与他笑笑：“别担忧，我已是个魅，已死过一次，总不会再死了”

回家的路上，我与十方皆沉默无话，踩在新雪上咯吱咯吱作响。

我拂了拂落在他肩上的雪，笑了笑，“我虽痴钝，但在看人本质上倒是看的明白，他赋性纯善，但却与我宿世结了恶缘，那这般苦苦追随却又不相认，只要两个能够，要么，我的死直接与他相干，要么，我的死直接与他相干……”

我与十方走的很慢，街道两旁的天井中有大珠红梅，枝头超出围墙伸展到墙外，我欣喜地踮起脚折了一支拿在手中把玩。

“再有，他看上客岁级尚在二十高低，魅固结三年而成，他若与我了解，且在我身故之前约莫十6、七岁的年纪，若他执念至此，那极有能够我与他从小便了解了，呵呵，青梅竹马啊，那我的身份岂不是也非平常……”

十方仰着小脑袋不晓得在想甚么，我觉得他在就此事思虑，岂料，很久以后却道：“阿九，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兜帽太大了，看不见路啊……”

十方愣了愣，大抵不明白我为何问及此事，但仍点了点头

十方：“……”

“以是，只是猎奇罢了，虽我现在叫红伊，却也想晓得之前叫甚么，毕竟在出身之事上，放不下罢了……”

“……但是阿九一向走在前头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模糊看到前路传来环佩叮咚声，待近一看，原是一身量高挑的女子，青色大氅紧紧围着，垂而行。我顾不得其他，叫住那女子：“叨教女人，可知辛安巷如何走？雪下的大了些，不谨慎迷了路”

我倒是已风俗小和尚跳脱的思惟，本欲懒得理他，但又一想，与他说一说倒也无妨。

大抵十方是有苦衷的，公然，小和尚嗯哼了半晌终究开口：“阿九，你会嫁给他做娘子么？”

我把兜帽向后扯了扯，这才看清了前路，百越城的修建本就类似，就说是之前朝廷特地有过打算，房屋街舍情势色彩皆为同一，昔日里倒还好，可现在天以全黑，又被雪覆盖了，只靠着街道两旁吊挂的稀少的红灯笼照明，十方此时说话几近带了哭腔：“阿九没有看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