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截明黄色的卷轴,自枕头下方伸出,长歌目光一动,顺手将卷轴拿出,布帛后背“圣旨”两个字,令他眼皮跳了跳,迷惑的缓缓展开,“圣旨下……御赐左相长女为靖王妃,克日结婚……”
长歌怆然,他悲戚而笑,一跃上马,只是马缰未及握住,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扣在了他的腰侧,男人冷厉中略带无法的低叹,分散在他耳畔,“你年纪不小了,如何还闹离家出走的戏码?”
长歌滑头的勾了勾唇,大摇大摆的走向阁房,并挥部下人,“不消服侍我,筹办点吃的给我就行了。”
闻听,孟萧岑神采寒了寒,但毕竟没回绝,点头了下,便往书房而去了。
比及吃饱喝足,长歌舒畅的躺在了床上,满足的打了个滚,吸闻着枕间属于孟萧岑的奇特味道,他白玉般的双颊,渐染上羞怯的绯红,透暴露些许女儿家的娇媚。
长歌面前一黑,几乎失控的撕碎圣旨,他看了看颁旨日期,鲜明就是本日!
长歌低垂下脑袋,绯色的唇瓣,微翘了翘,俄然间说道:“寄父,我想在你的阁房沐浴,能够么?”
孟萧岑的卧房,连通着一方地下温泉,是孟萧岑的专属,连他的妃子姬妾都不答应踏进一步的,除了长歌是个例外。
长歌羞恼的话,在被男人挟进大门后,主动间断,因为男人环绕着他而行,终没有再放开他,但也并没有给他欢乐的机遇,男人一盆凉水同时迎头浇下,“长歌,我是你寄父,再敢直呼我名讳,别怪我狠心奖惩你!”
男人墨眸转深,阴冷的气味,隔着不远的间隔,打击向长歌,他没有多余的话语,还是给出两个字的笃定结论,“混闹!”
“孟萧岑,你都说我十八岁了,那你还把我当孩子对待?我……”
长歌不平的梗着脖子,凤眸微睁,灰头土脸的他,完整不在乎他浑身的脏乱是否会污了对方的眼,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凝睇着阿谁扶养了他十五年的男人,反复着他的果断,“我是当真的,我可觉得我的决定负叛逆务!”
保卫施礼,识相的悄悄退下,垂首寂静。
朱漆铜门内,三十出头的男人拂袖而立,深色系的锦衣缎带,昂藏着七尺身躯,身材伟岸,肤色古铜,立体的五官通俗俊朗,颠末光阴沉淀的浸礼,他浑身披发着成熟内敛的神韵,一双狭长的墨色瞳孔中,明灭着精锐的光芒,给人深不成测的冷寒之感。
美美的泡了温泉,洗去一身污垢后,长歌只穿戴红色里衣,披垂着乌亮的长发,便落拓的坐在了孟萧岑的雕花床上,四下扫视一番,瞧到中间案几上,有丫环给他备下的吃食,饥肠辘辘的他,大快朵颐的处理起了已过期的午膳。
孟萧岑的警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辣,令长歌不由打了个激灵,心下微微生起惧意,瘪了瘪嘴巴,一时再没敢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