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她回身上马,一扯马缰,“离岸,我们走!”
“我明白。”长歌点头,怆然一笑,“像我这类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是没有资格后代情长的。”
明天就要解缆了,长歌深思中,俄然想到了一小我,她朝院里喊,“离岸,明天记得把木鱼带上,到了大秦,也许能碰到小锤子呢。”
大秦,本是凤氏王朝周边的游牧民族溯谟小国,凤氏天子一代代传下来,因为后代妄图吃苦,不思进取,导致国力日渐式微,而在几十年的生长中,溯谟却日趋强大,慢慢攻入中原,凤氏王朝一夕被灭国,溯谟入主中原,在凤氏王朝旧都城定都,改国号为大秦,大汗尹赤宣布称帝,因循中原天子世袭制。七年后,尹赤大哥薨,太子尹梨亦英年早逝,因而,二皇子尹哈继位称帝。
好久听不到长歌酒醉的嘟哝,离岸顺手拍了拍她的臀,嗓音微哑道:“长歌,一个男人如果至心喜好你,那么你非论美与丑,都没有任何干系,若他不喜好,哪怕你是天仙,他也还是不喜好。”
“你说……我长得都雅么?”
长歌跳上马,向前步行,神采恍忽。
孟萧岑淡蹙剑眉,斯须,脚尖轻点,一纵跃到长歌前面落下,回身冷厉道:“长歌,你必须分得清楚,国仇家恨与后代情长,哪个更首要!”
长歌缓缓展颜,笑容虚渺,“寄父,感谢你亲身送我,暂别,保重!”
……
“你是纯粹的爷们儿啊,用男人的目光,你觉着我……我到底好欠都雅?”
百姓眼中的少年孟长歌,出身贩子,混迹江湖,因为同姓国姓孟,所以是靖王府的门客,靖王对他多年宠嬖有加,以是他横行京都,明天调戏了李家的女人,明天掀了张家的祖坟,后天又救了赵家的大黄狗等等,功德好事做了个通透,却无人敢拿他如何样。
尹哈只做八年天子,便被其子篡位暗害,皇位又回到了尹梨脉系手中,皇太孙尹简……长歌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竟然蹦出一个同音词来:淫jian!
手中羊毫“啪嗒”掉地,长歌黑线,靠近一个“淫jian”的帝王,还要获得帝王的信赖,她该用甚么招数?
“离岸……”
奔出十里,孟萧岑勒马招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歌,就在这儿分离吧。”
长歌失语,好半天都在心头计量,是该将背着她的男人狂骂到跪地告饶,亦或者罗嗦到泪流满面?
孟萧岑的答案,斩钉截铁,毫不踌躇,他神采肃冷一片,仿若长歌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长歌……”
孟萧岑耸峙原地,好久如山般,一动不动。
“嗯。”
两骑快马,从面前飞掠而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孟萧岑垂肩的发,他负手凝睇,提气高喊,“丫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