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芜“呵”地嘲笑出声，双目赤红地瞪着兰芷：“我不过一时胡涂，我也晓得错了，可她顾弦歌何必赶尽扑灭？”

兰芷瞧着衡芜不但没有涓滴改过之意，言行之间还对顾弦歌颇多不敬，内心不由得绝望至极：“来人。”

“殿下，你火烧……”衡芜话还没说完，顾弦歌广袖一甩，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衡芜的面上，打得衡芜口中一片腥甜之意。

她说：“我若死了，紫棠宫走水一事别想兜得住！”

兰芷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得衡芜微微地偏过了头去，唇舌间更是尝到了血的腥甜味儿。

不过半晌间，第二张草纸就贴了上来。

“说吧。”

“殿下，你不能杀了奴婢。”

“兰芷，你等着瞧吧，本日的我就是来日的你！”衡芜说着勾唇冷冷一笑，剜向兰芷的目光仿佛淬了毒普通，“不过当时，你有没有我这个本领自保，那就不好说了。”

“把这个主子给我押出来。”

顾弦歌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本来软若无骨般懒懒靠在椅背上的腰板，不由得往前直起了几分，狭长幽深的眸子泛出凛冽寒光：“前提。”

兰芷的话如同尖刀普通刺得衡芜面皮一阵红白交集，编贝般的牙齿更是咬得嚯嚯作响：“让殿下来见我，不然，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兰芷的神采间褪尽了常日里的温婉之色，多了几分肃冷凌厉之意。

“啪啪啪――”

兰芷眸色骤厉，双目如刀般刺向衡芜，终究“哗啦”一声撕掉了衡芜面上的草纸。

“奴婢一旦身故，那人当即会将紫棠宫本相呈禀给丽妃娘娘。”衡芜暴露胜券在握的笑，说话的调子也慢悠悠地拉长了，“殿下害得四殿下大失圣心，殿下说丽妃娘娘会不会饶了您呢？”

衡芜讽刺的语气如同尖刀普通刺在兰芷的心头肉上，夙来温婉的兰芷竟被气得指尖发颤，瞪着衡芜恨恨出声：“当初若不是殿下，你我现在不知还在哪被人糟蹋呢！衡芜，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衡芜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从地上起家，笑容满面：“殿下护奴婢全面，奴婢自为殿下守口如瓶。”

“哔！”

衡芜艰巨地咽下口唾沫，点了点头。

衡芜还在骂骂咧咧，喷薄而出的热气熨帖着草纸，只让它更加严丝合缝地贴在本身的脸颊之上。

衡芜摆布扭动着肩膀挣扎，拧巴着脖颈恶狠狠地瞪着兰芷，兰芷神态安闲地疏忽了衡芜几欲喷血的目光。

“话说完了？”

“都是主子，谁又能比谁金贵得了哪儿去？”兰芷讽刺一笑，说话也不包涵面，“起码我还是个忠心耿耿的主子，而你……不过一个卖主求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