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忙跪下道：“嬷嬷，奴婢只是一介小宫女。”

“谁？！”粗粝略带沙哑的声音顿喝道。

“真是都雅。”霁月终究展露笑容，语气中也轻巧了很多，道：“如许的朝气盎然，看着让人神清气爽。”

“这……”清丽咬着嘴唇，却不知如何是好。

“嬷嬷，实在是冲撞了，不是奴婢不懂规格，只是性命关天。这位姐姐不管犯了甚么错，罚罚便是，也不能动用私刑这般殴打。看姐姐如此荏弱，实在是经不起。”

清丽附耳说道：“听这声音，怕是宫里的老宫人在用私刑经验小宫女呢。我们管不着。从速走吧。”

“好好的就行，”清丽望向那片莲叶，道：“只差了莲花还未开，不晓得甚么时候能开呢。”

还没来得及细看，忽听喧闹声声，正与清丽对视一眼，耳边又传来一声利喝：“混账！还不说实话，给我打！”

霁月一睁眼，心下瞬时定了定。果然，本身没赌错。

“好啊。”清丽承诺着。

看到他们走了，拓跋翰复又俯身，语气暖和地问道：“霁月女人，我扶你起来吧。”

霁月停了下来，偏头凝神聆听，那喧闹声中还异化着沉闷的棍棒击打身材的声音，另有女子的哭喊声。她心下一急，正欲随声畴昔看，却被清丽一把拉住：“快走吧，可去不得。”

嬷嬷当即跪下叩首，持棍寺人也趴在地上不敢吭声。

霁月定睛一看，竟是到了一汪池子边，池水清澈见底，碧玉莲叶田田，细心望望，一簇簇彩色的鱼儿游曳于其间，红的亮眼，白的纯洁，金的夺目，在水中滑来游去，交相辉映。

霁月迷惑道：“如何？”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霁月拿开清丽的手，朝着声声响起的方向飞奔而去。

“多谢姐姐。”霁月奸刁地行个福身礼。

“停止！”一声浑厚的断喝之音，随之而来的是飞身踢腿带来的疾风和棍棒滚落地上的声音。

“那我们就常来看看，准能看到初开的莲花。”

霁月随声看去，夕照余晖中，数只雪毛红嘴的白鹅浮于水面，羽毛在落日下闪闪光辉，有的昂着脖子，有的低头自赏，有的交颈相依，安闲地穿越于一片绿莲叶中，甚是悠哉。

“你是那里来的野丫头？！敢管束我？”嬷嬷怒喝道。

“劳姐姐挂记了。莫担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正说着，霁月四下张望间，余光却忽见一人影闪过。

“往远看呀。”清丽说。

拓跋翰调子无多大窜改，冷冷地问道：“嬷嬷，本王你也要拿下？”

“本王才懒得跟你们这群人计算。也没兴趣晓得你们在这里蝇营狗苟些甚么。本日本王瞥见了，就毫不准你们随便夺人道命！”

“多谢九王爷相救。霁月没齿难忘。我倒不碍事，快去看看这位姐姐，她定是伤得很重。”